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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黑化仙尊第54节(1 / 2)





  江少辞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一万年前怎么了,我想的就比他们差吗?”

  周围场景变化,及时打断了这两人关于古今剑法谁优谁劣的争论。天空坠下万千银丝,桓曼荼浑身是血,近乎是爬出剑冢大门。雨水打在她身上,顷刻就把地面染红。

  前方雨幕浩荡,隐有一个白色身影,桓曼荼用力眨了眨眼,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幻觉。她用剑撑起身体,站起来朝那个方向走了两步,砰地跌倒在水坑中。

  一个消息迅速传遍桓家,那个凡人的女儿真的活着从剑冢里出来了,并且得到了凌虚剑诀前十式。在桓家得到凌虚剑诀以来,从未有人得到过剑谱这么多赏赐。桓曼荼的地位急速上升,她养伤期间,各种名贵补药如流水一般往她院子里送,最后连堆都堆不下。桓曼荼看到摞成小山的拜帖,冷笑一声,随手扔到地上。

  桓曼荼出来那天是容玠将她带回来的。据丫鬟们说,桓曼荼在剑冢中待的时间远超叔伯兄弟们,大夫人等人都以为桓曼荼死了,失望离开。唯有容玠,一直等在外面,这才能及时带重伤的桓曼荼回来就医。

  郎中都说,要是回来的再晚一步,桓曼荼的状况就危险了。经过这件事后,桓曼荼和容玠的气氛融洽许多,他们两人生长环境天差地别,坐在一起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话可说。但容玠依然会每天来看望桓曼荼,等她将药喝完了才离开。

  渐渐的,桓曼荼伤好了,终于能投入练习中。凌虚剑诀有限制,桓曼荼不能将剑法告诉任何人,但是她一个人练剑终有局限,有些招式她参悟不准,会和容玠对招,在实战中慢慢感悟剑诀要义。

  梦境变得温馨柔和,这是桓曼荼生命中难得的温情时光。桓曼荼头发高高扎起,穿着一身素净的练功服,和容玠商讨这一招该怎么拆解。桓曼荼认为应该先出脚,再挑剑,容玠在对面轻轻钻了个空,就将她的剑法逼退。

  容玠摇头:“若是先走位,剑招便已经慢了。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江少辞忍不住吐槽:“别你觉得了,你们两个都是错的。”

  牧云归静静看着,脸上露出些意味深长的表情。她回头看向江少辞,问:“为什么我觉得这一招有些眼熟?”

  江少辞盯着前方人影,仿佛没听到一般,强行装死。牧云归回头继续看容玠和桓曼荼的动作,她又观察了一会,更确定了。

  这几招她确实见过,并且还会破解!牧云归脑子里飞快划过一道灵光,南宫玄从殷城回去后突然如有神助,修为大涨,而殷城旧梦里的新婚夫妇正在练习同样招式。更可怕的是,今生南宫玄在天绝岛时就会使用这几招,江少辞了如指掌,没和南宫玄过手就琢磨出对应的破解方法。

  原来,剧情中男主得到的逆天机缘正是凌虚剑诀和涅槃剑骨。先前南宫玄在无极派提醒过牧云归,可见南宫玄完全知道殷城有什么,会发生什么。他也像东方漓一样,知道未来的事情。

  但是,江少辞又是怎么回事?她身边到底有多少人在扮猪吃老虎?

  牧云归轻轻瞥了眼江少辞,他认真盯着前面,看起来是不打算解释了。

  牧云归暗暗眯眼。

  梦境中,桓曼荼因为凌虚剑诀的帮助,修为一日千里,曾经她花了十九年才打通一星脉,二星遥遥无期。没想到在得到凌虚剑法后,仅仅半年,她就升到二星。

  这还仅仅是前十式。桓曼荼实例在此,再无人怀疑凌虚剑诀的神通。桓家里掀起一股修炼热潮,所有人都忙着练剑,期待自己也能被剑谱选中,一朝飞黄腾达,逆天改命。

  桓曼荼在家中地位越来越高,大夫人见了她客客气气的,桓致霖一下子迸发出父爱,突然关注起疏忽了多年的长女。甚至有人小心翼翼地提出,祠堂漏水了,要翻修,要不要将白夕颜的牌位重新做一个。

  曾经白夕颜的灵位只能孤零零供在偏堂,根本不配进入桓家祖祠,现在,桓家竟然以“漏水”之名,试图将白夕颜的牌位迁回去。桓曼荼一方面觉得可笑,一方面又沉浸在这种繁荣中。

  修为顺畅,家族重视,生母的冤屈得以平反。她嫁给了年少时喜欢的人,虽然刚成婚时闹过一些不愉快,但现在逐渐修复,搁在从前,桓曼荼怎么敢想象能和容玠朝夕相处,即便她说的是一些没营养的废话,他也愿意含笑听着。

  摆在桓曼荼面前的是一条通天坦途,她只需要做一些小小的修正,就能永远拥有这份幸福。桓雪堇身体不好,每日都需要喝药,桓曼荼让人在桓雪堇的补品中放了一些东西。

  一些对身体无碍,但是会堵塞经脉、断绝修为的小东西。

  一片热闹煊赫中,桓曼荼遇到了第一个小波折。桓致霖的第三任妻子,曾经和桓曼荼联手对付桓雪堇的新夫人怀孕了。更不巧的是,她生下来一个儿子。

  桓曼荼如今占据着家族所有资源,对于这位和她分家产的弟弟不会有什么好感。但桓雪堇却很喜欢小孩子,成日逗弄弟弟,其用心程度连大夫人见了都夸。

  桓曼荼和容玠去主院请安,一进门就看到桓雪堇坐在窗前,抱着那个孩子笑,大夫人和桓致霖坐在不远处,一脸欣慰地看着他们。这样一幕如此美满,深深刺痛了桓曼荼的眼睛。

  桓曼荼回头,发现容玠的神情也柔和下来,眼睛里全是孩子和桓雪堇。桓曼荼心里咯噔一声,知道桓雪堇不能留了。

  自从桓曼荼和容玠完婚后,桓雪堇大病一场,之后说什么都不肯议亲。大夫人想到桓曼荼也留到了十九岁,便没有强求。万一,他们家还能再出一个紫微星呢?

  可是桓曼荼一点都不需要其他紫微星。

  直说是行不通的,还会打草惊蛇,所以桓曼荼没有表露心绪,只是安排了一场宴会。宴会上,一位十分受宠的少爷会偶遇桓雪堇,桓曼荼相信以桓雪堇的姿色,一定能让这个少爷印象深刻。

  到时候对方登门求娶,嫁不嫁就由不得桓雪堇了。

  桓曼荼端坐高阁,等着前方的好消息。昨日厨房送来了一坛灵酒,说是可以放松身心,促进修为。桓曼荼慢悠悠上妆,打算晚上请容玠过来赏月品酒。

  她的耳环戴到一半,门突然被用力推开。桓曼荼回头,惊讶地站起来:“容玠,怎么了?”

  容玠脸如寒霜,比身上的白衣还要冰冷。他拿出一枚玉佩,问:“曼荼,宴会是你安排的吗?”

  桓曼荼怔了怔,意识到事情已经暴露。她不慌不忙地坐下,拿起另一只耳铛,缓缓戴在耳垂上:“是。”

  容玠似乎忍着怒,桓曼荼自认识容玠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他压着嗓音低吼:“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桓曼荼本来就心浮气躁,听到他质问,她也砰的一声拍桌子,重重站起来:“二妹已到嫁人的年岁,我帮她促成缘分,有错吗?”

  容玠看着她,像是刚刚认识她这个人:“缘分?”

  “是啊。”桓曼荼很快镇定下来,她是做了安排,但少爷能不能看上桓雪堇是对方的事,桓曼荼一没逼迫二没恐吓,只是安排了年轻男女相遇,有什么错?她越想越在理,理所应当说道:“多认识些人对她而言是好事,成日待在家里算什么。你们两人之前虽有婚约,但如今已成陌路,桓雪堇总不嫁人,恐怕会引来他人说道。”

  容玠刚进门时是愤怒,现在渐渐平静下来,像是冰层蔓延,最后连眼睛里都淬上冰霜:“这就是你做这种事的原因?我早就说过,我和她只是兄妹,你何必纠缠不休。”

  桓曼荼被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霎间激动起来:“我纠缠不休?我知道是我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你们,但既然你们答应了成婚,就该好好受着。是谁千里迢迢给她求药,是谁一听到她咳嗽就陪在身边,你口口声声说仅是兄妹,但哪家兄长会和妹妹待一个晚上?你说我纠缠不休,现在到底是谁纠缠不休!”

  容玠拳头攥紧,眼睛里的冰霜碎裂。他勉力忍着怒火,最后看了桓曼荼一眼,转身离开:“桓曼荼,我原以为你和传言不一样。可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桓曼荼将手边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最后精疲力尽地滑倒。丫鬟见里面的声音消停了,才战战兢兢回来:“小姐,息怒。”

  桓曼荼静坐了一会,问:“去查,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消息很快传回来了,毕竟桓家天仙一样的二小姐被人下药太过劲爆,不出一下午就传得人尽皆知。桓曼荼听到桓雪堇被下药,脸色变了。

  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是安排了巧遇。

  桓曼荼立刻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但她和容玠大吵一架,砸了屋子里所有东西,似乎已经将罪名坐实了。桓曼荼忍下这个哑巴亏,私底下暗暗排查,很快就揪出幕后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