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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黑化仙尊第53节(1 / 2)





  桓雪堇在容晚晴被休弃后,才真正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她已经十四岁了,出落得苗条漂亮,因为生活不顺,她眉眼间总是萦绕着一股哀意,越发我见犹怜。

  殷城渐渐有人打听起桓雪堇的婚事,容老夫人担心夜长梦多,就提议给桓雪堇和容玠定亲,等桓雪堇过了十五岁就娶回府。容家是容老夫人的一言堂,没人敢反对,很快,婚约就递到桓家。

  桓家对此乐见其成,容玠是殷城最热门的青年才俊,能用一个孙女套住他,大夫人当然十分乐意。两家人很快进入商议婚事的阶段,桓曼荼去请安时,无意撞到大夫人和桓致霖讨论桓雪堇的嫁妆。桓曼荼默默听了一会,猛然说:“我不同意。”

  大夫人吓了一跳,这时候才发现桓曼荼来了。大夫人以为桓曼荼不满桓雪堇的嫁妆过多,便安抚道:“曼荼,雪堇毕竟要嫁给容玠。再过几年,容玠说不定都能冲击三星,难得有结亲的机会,我们一定要将这个人牢牢抓住了。我们现在舍些钱财,做个好面子,等日后容玠发达,能十倍百倍地还回来。”

  桓致霖也赞同。桓曼荼静了半晌,说:“唯有优秀的血脉才值得延续下去。既然如此,我不比桓曼荼强?”

  大夫人和桓致霖怔住了。牧云归和江少辞正躲在后窗偷听,听到这里,江少辞意外地挑了下眉,牧云归也轻轻呀了一声:“她竟然直接说出来了?”

  江少辞进入桓曼荼的梦境这么久,第一次说了句正面评价:“她倒是够主动。”

  有人说女追男隔层纱,也有人警告女子不能倒贴,牧云归一直很好奇男人对此的看法,干脆直接问江少辞:“你对女子主动怎么看?”

  江少辞想都不想,直接说道:“杀掉。”

  牧云归完全没料到这个答案,整个人愣住。偏江少辞还振振有词,说道:“我在这件事上可太有经验了。若有女子主动接近,必另有所图,如果她还敢勾引,那肯定不怀好心,趁早杀掉。”

  如果江少辞能再来一次,拼着得罪詹家也要一剑杀了詹倩兮。江少辞想到这里,咬牙切齿:“越漂亮的女人越祸害,无一例外。”

  牧云归默然看着他,如果她没记错,江少辞不久之前还夸过她长得好看。江少辞也反应过来了,对牧云归说:“放心,我没说你。”

  在江少辞的观念里,无论男女,对他而言都是外人。但牧云归不一样,她是他的同伴、朋友,是如今唯一一个他愿意相信的人,已经超越性别。当他们谈论起男女时,江少辞自然而然把牧云归排除在女人之外,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她是属于“我”这个范畴的。

  牧云归看着江少辞,十分明白最后一句是找补的。她没有拆穿,而是换了个问法,问:“如果你有一个喜欢的人,但是对方从没有注意过你。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若争取,你会和对方成婚,但对方可能永远不喜欢你;若放弃,你可以挑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江少辞想了想,十分迷惑地问:“为什么一定要成婚?”

  选哪一个都麻烦。不如孤身一人,什么事都没有。

  这可真是标准的剑修答案,牧云归点点头,彻底死心了。果然,她还期待什么呢?

  选择你喜欢的人还是喜欢你的人,这个问题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回答,但是对于桓曼荼,她义无反顾选择了自己喜欢的。

  桓曼荼捅穿窗户纸,之后的梦境模糊又快速,很多都不再是稳定的场景,而是一个单调的画面。牧云归隐约看到容家人上门,两方关门谈了很久,容老夫人大怒,最后,场面进行到交换婚书。

  牧云归前一秒还在猜测交换谁的婚书,紧接着就看到桓雪堇大受打击,重重病倒,随后,桓家张灯结彩,准备婚礼,无人理会生病的桓雪堇。牧云归心里叹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替桓曼荼高兴。

  她终于如愿以偿,以强求的方式。

  画面快进到婚礼,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江少辞打了个哈欠,说:“好了,她的丈夫就是容玠。我们可以出去了。”

  牧云归却摇摇头,不肯离开:“我觉得不对劲。她提起丈夫时,神态温柔,语气怀念,不像是容玠。”

  “嗯?”江少辞惊讶,“她不是喜欢容玠吗?除了容玠,还能有谁?”

  牧云归极快地瞥了他一眼,不轻不重道:“谁和你说,女子最初喜欢的,就是最后深爱的?”

  江少辞愣住,这完全脱离了他的知识范畴。他不知为何觉得不太妙,问:“难道还能变吗?”

  “当然。”牧云归似叹非叹,“女孩子的喜欢娇贵又脆弱,稍有风吹草动就消逝了。即便是同一个人,错过了那个时间,便是永远错过了。”

  面前渐渐出现一座婚房,四周丫鬟来来往往,喜庆极了。牧云归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我们进去看看。”

  江少辞正皱着眉想牧云归刚才的话,听到这里,他眉尖跳了一下。

  牧云归抬步就走,忽然被江少辞拉住手腕。她用力抽手,但江少辞一动不动。牧云归诧异回头,发现江少辞的表情有些怪。

  牧云归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江少辞扫了眼婚房外的大红灯笼,慢吞吞说:“我虽然不认识容玠,但毕竟是洞房花烛夜。我们进去,不合适吧?”

  第65章 异梦  至疏至亲夫妻。

  江少辞虽然没怎么关注过男欢女爱,但他至少知道洞房花烛夜会发生什么。上次事发突然躲床底就算了,现在是桓曼荼和容玠的新婚之夜,他们还去床底躲着?

  牧云归拉江少辞,江少辞不肯动。牧云归几次尝试无果,干脆甩开他的手,自己朝婚房走去:“那我自己去。”

  “不行!”江少辞想都不想,立刻反对。他见牧云归当真要往房间走去,暗暗磨了磨牙,快走两步将她拽住。

  牧云归的胳膊猝不及防被一双手握住,他手指修长,力气又大,圈在她手臂上像铜墙铁壁一般,无论怎么挣扎都甩不脱。牧云归挣不动,抬头瞪他:“你不想进去,又不让我进。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还敢问!江少辞用力盯着她,气得咬牙切齿:“这是婚礼。”

  牧云归坦率而直白地看着他,眼睛里澄澈见底:“我知道。我们要找到她丈夫的线索,不能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江少辞看着那双眼睛,没法说出话来。牧笳将她保护的很好,她活在一个积极阳光的世界,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切事情只要努力都能实现。即便已能看懂男女之情,也停留在少年初遇、雪落睫毛这种清新唯美的桥段,对男女的认知还没有进行到下一步。江少辞相反,他对那些爱情故事不感兴趣,反而早早明白男女之事。

  江少辞可太明白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了,他没兴趣进去看容玠的香艳事,但更不能接受牧云归看到另一个男人的身体。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不配进入牧云归眼睛。

  江少辞嫌弃那些事龌龊,但是想到里面将要发生的事情,喉结还是飞快动了一下。牧云归毛茸茸的杏眼望着江少辞,还在等他答案。江少辞匆忙撇开眼睛,定了一下,哑声说:“行了,我带你去。”

  婚礼在黄昏举行,没过多久天就暗了。前面宾客声、鼓乐声喧嚣,丫鬟们端着红盘来来往往,没人注意房顶。牧云归身轻如燕,走在屋檐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她掀开砖瓦,隔着禁制和红绸,隐约能看到下方人影晃动。

  牧云归皱眉:“这个角度看不清。”

  江少辞悠悠跟在后面,听到冷哼:“没什么好看的,不需要看清楚。”

  牧云归守在屋檐上盯着,江少辞躺在旁边,双手枕于脑后,遥遥看着明月。如今是月初,冷月如钩,清冷疏离,和下方喜庆的婚礼完全不搭。江少辞见牧云归一眼不错地盯着下面,不由道:“歇一会吧。前面还要敬酒,容玠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房梁下方,桓曼荼执着团扇,端正坐在大红喜床上,龙凤喜烛将房间照得通明。她一动不动,看样子不会有事,牧云归放了心,将瓦虚虚合拢,抱膝看向前方。

  晓星残月,满目绯红,桓家的灯笼如红色汪洋一般,比天上真正的星河都夺目。牧云归抱膝看着,问:“这就是六千年前的月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