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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安宁居





  林韶看清来人之后便转身与来人寒暄了起来,他心中也有几分疑惑,他与魏光远并不算熟悉,不过就是在诗会上见过几次,却从未说过话,万万没有达到能够主动攀谈的程度。

  “今日与几个好友约好来这凌山踏青,想不到竟然能遇到林兄,还真是幸事。”魏光远一身青色长袍,手中握着把折扇,看上去风光霁月,哪怕是与人攀谈却并不显得油腻。

  林韶今日一身湛蓝色长袍,脖颈见露出一截白领,一身清贵也不惶多让。

  “这几位是?”魏光远看向林韶旁边的几人,一副已经不记得林婉嫣的模样,端的那叫一个正直。

  姚酥酥看的嗤之以鼻。

  林韶哪里知道魏光远心中想的是什么,随之介绍道:“这位是舍妹,这两位是姚家的公子,这位是......”

  姚酥酥看着这两个“斯文败类”简直觉得伤眼,径直拉了林婉嫣道:“林姐姐,咱们往那边去瞧瞧,那边的风景好像更好些。”

  林婉嫣完全将姚酥酥当做小妹妹看待,听到她的要求满是抱歉地冲着魏光远点点头,便同姚酥酥一起往另一处走去。

  林韶小声地道:“这位是长宁郡主。”

  魏光远恍然大悟:“怪不得气质如此不同。”

  魏光远虽然是在同林韶说话,但却余光轻扫,留意着那抹倩影。

  一直聊到没了话题,那边姚酥酥与林婉嫣都没往这边迈一步,显然是再没有机会同林家小姐说话,魏光远话头一转便道:“今晚的诗会有几位特别身份的人也要参加,不知林兄可有兴趣一同前往?提早回去也只能困到厢房,不如去凑凑热闹?”

  “特别身份的人?”林韶疑惑。

  魏光远手中的折扇挡住半张脸,那双眼中露出狡黠:“据说,茗柳先生也会到场,不光如此,还有抚仙楼的楼主也会到场。”

  林韶一听果然心动不已。

  茗柳先生才学广博,曾发誓此生绝不入仕,可他所作的每一篇文章却是在学子中广为流传,就连皇上都曾品读过此人的文章。

  至于抚仙楼的楼主就更加神秘,每年抚仙楼以文会友,召开文斗会,凡事当届魁首便能得到一卷孤本古籍,万金难求。

  如今这二人都在此,不论是能见识茗柳先生的现场文章还是有幸能得到孤本古籍,那都是极大的幸事。

  林韶当即来到姚酥酥二人面前诉说此事,可那双眼睛早就泛出亮光。

  姚酥酥却是在听到茗柳先生的时候眼中迸射出凶光,不等林婉嫣表态便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去瞧瞧吧。”

  本就没有大人在场,姚元戈姚元朗也是喜欢热闹的人,听说有热闹看,一拍即合,一群人便都跟去了。

  原本以为这山上也不过只有几间凉亭用来避暑而已,却没有想到,一路沿着小路走下,不多时便豁然开朗,眼前显露出一座三层高的小楼。

  这楼倚着山脊而建,但设计得极为精巧,其他三面用横梁木柱撑起,月白软纱巧妙遮住,既有隐蔽的空间,又特别通透。

  姚酥酥第一眼瞧见便喜欢上了,若是能住在这里,每日清晨起来便对着晨光,晚间躺在那望着夕阳,神仙日子也就是这般了吧。

  屋舍前,有一块原木屹立着,雕着两个字:安宁。

  “这安宁居是数月前督建完工的,别看地方不大,这些东西从山下运到山腰,光人力物力就花了不少钱,也就抚仙楼的楼主才会有这么多钱去挥霍,换了旁人,只怕早就被拖垮了。”

  “可不是么,真想见见这楼主,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人。”

  旁边的议论落入耳中,姚酥酥也对这楼主产生了好奇。

  安宁居,还真是巧呢,她上辈子的封号就是“安宁”。

  姚酥酥凑近到林婉嫣的耳边道:“这人的品味不错,就是取名未免也太敷衍了,这么好看的房子,怎么也该起一个雅致的名字,若是我来取的话,肯定比他取的好听。”

  林婉嫣笑着道:“我倒是不这么觉得,窗外横山入画,门前流水堪听。洞天幽处少人行,不是尘寰路径。占得静中风月,却迥闹里人情。湛然六识自安宁,一任闲歌闲咏。”

  “这楼主估计便是追求这种雾里看花,云里看天的安静祥和的氛围吧。”

  姚酥酥拱手道:“林姐姐才高八斗,小女子受教了。”

  “好了,咱们进去吧,本就是不速之客,若是到得晚了,主人家估计会心中不悦。”林韶在一旁道。

  一群人正准备走进,却瞧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缀着满身补丁的青年正被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往外推搡,刚好挡住了他们的路。

  那人面容憔悴,可一双眼睛却是亮的惊人。

  那几个书生一看便是家世不错的,面对这些人的尖酸利言他的嘴角便却是透着若有若无的冷笑。

  “看什么看,就你这样的,也配与我们坐一起评书论画,可别脏了这安宁居。”

  “就是,别以为会写两个字就把自己当成学问人。”

  魏光远见状,转头对着姚酥酥几人道:“咱们先回避一下,免得冲撞到你们。”

  显然是不想管这件事。

  安宁居里外都有不少人,却没有一个人伸以援手,只是大多不愿惹事或是同这几人一样带着讽刺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姚酥酥蹙眉问道。

  见是长宁郡主问话,魏光远开口道:“这人名叫林长舒,居于铁帽胡同里,家里清贫,也不知是哪个学堂开蒙的,时常来这样的场合,也从不付银钱,坐在角落里面不发一言,这才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魏光远虽然是在解释,可是言语中对此人的轻蔑却是不加掩饰。

  林长舒被几人直接推搡到地上,只见他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目光看向门口的人:“安宁居的人并未不许我入内,你们凭什么拦我?”

  “凭什么?就凭你就不配跟我们站在一起,你看看你这身衣衫,我家下人的衣服都比你好,你若是进来,岂不是降低我们的格调,败坏我们的兴致,赶紧滚,否则小心你的腿!”其中一人尖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