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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1 / 2)





  ——而江小少爷的那一回则是个意外,至今他都不太清楚那件事情到底与黄小波后来的画有无关系。

  面对大流量大明星,他没有半点局促,毕竟做到道具组组长这个程度了,不管是在哪个剧组,那些明星都得喊他一声江老师。

  他见于明浩没多大反应,被伸手推了推,示意对方赶紧动动脚步。

  于明浩听完傻了傻,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什么,被江林推得下意识往前快走了几步。

  “等等,怎么就成真了?”于明浩回过神来问。

  江林没搭理他。

  于明浩又看看蒋章,这才发现蒋章的脸色苍白得不像话,好像被什么东西吓住了似的。

  他见状,到嘴边的话头又噎了回去,顿时不敢再多问什么,生怕问出什么他没法承受的答案。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这时于明浩才发现原本围绕在他四周围的浓雾,已经悄无声息地散去了,这片林子露出了最原本的面貌。

  明明是盛夏,林子里却有些阴凉,他们越往里走,越能感觉到那份凉气无孔不入,像是能浸入骨缝里去似的。

  他们大约又走了十分钟不到,拨开眼前几片挡住视野的宽阔蕉叶,便看见薛扬和蒋勋两人狼狈地弯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站在他们最前面的一个寸头男人,手里提着一根棒球棍,一双眼睛如虎狼一样锐利有神,只是脸上全是虚汗,腰上有一道很明显的血痕。

  “哥!”

  蒋勋喘着气,突然看见蒋章拨开一丛叶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不由得大叫一声。

  他一出声,眼前“江林”、“黄小波”两人都齐齐转头看过去。

  于明浩脸色又白了白,不是因为那两人脸上的诡异表情,也不是因为真正的江林和黄小波就在自己边上,而是他注意到眼前这两人把头扭了一百八十度,可身体却依旧正对着蒋勋他们。

  江一鸣听见于明浩在自己耳边念叨:“正常正常正常,这是撞鬼正常操作不怕不怕不怕。”

  江一鸣乐了,焦糖色的一双漂亮眼睛弯成了月牙,一点也没把眼前那两个非正常人放在眼里,反倒是偏头调侃了于明浩一句:“有长进。”

  于明浩噎了噎,没告诉江一鸣,自己的两条大长腿还打着颤呢。

  “跟在您身边见多识广了。”于明浩怕归怕,不忘回江一鸣一句。

  蒋章几人飞快跑到薛扬那边,蒋章搀住蒋勋,皱着眉打量蒋勋这一身挂彩,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还好吧?廖宪你……”

  “我没事。”廖宪打断蒋章的话,摆手说道。

  他有些虚脱地晃了晃身体,大概是看到有那么多人来了,心里一松,脚下就有些发软,差点就要跪下,被江一鸣出乎意料地一把拽起。

  “别动!”江一鸣低喝一声。

  登时在场所有人都静下来,没人说话,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就看江一鸣沉着脸,那双骨节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抚过廖宪的后颈。

  廖宪打了个颤,下意识地想要挣动两下,颇有些不适应被一个男人这么触碰。

  江一鸣手掌用力按住廖宪的动作,不耐地轻“啧”了一声。

  廖宪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似的年轻男孩,力道却是不容小觑,按住他肩膀的手让他一下子泄了力,完全提不起劲来。

  江一鸣的手指很快离开了廖宪的脖子,却是悬空好像捏出了一根丝线似的,只见他半眯着眼睛,手指一点点悬空向上摸索。

  忽然,于明浩倒吸了口气,脱口喊了一声江一鸣的名字。

  就见江一鸣的手指尖莫名其妙出现了一道血痕,伤口还很深,转眼就凝成了一滴血珠。

  血珠没有坠下,却神奇地悬在空中。

  江林见状,凑近了仔细一看,才见半空里居然悬着一根若隐若现的银丝,几近透明,如果不是这一滴血珠,他们谁也不会发现。

  江一鸣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他手腕蓦地一翻,就见一根绑着古币的红绳从他的袖口里滑出,江一鸣一手捏着银丝,一手抚平红绳上的一串古币。

  沾着血滴的手指抹过古币,那几枚古币立时嗡嗡作响,细细颤动起来,就像是在回应着江一鸣。

  一串古币贴上银丝,那根几近透明的银丝顿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像是钢丝划过金属,这声音简直是贴着廖宪的头皮响起,他猛地一惊,下意识就要跳起来,却被江一鸣牢牢按住。

  “怎么了怎么了?!”廖宪动弹不得,慌张地问道。

  “江林,薛扬,你们两个分散那两个假货的注意力,别让它们碍我事。”江一鸣没搭理廖宪,手上动作不停,冷淡地吩咐两个熟人。

  接到指令的江林和薛扬愣了愣,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分散那俩假货注意力,却还是尽力去做了。

  于明浩抬头看看“江林”和江林的周旋,又看看套在廖宪脖子上的那根银丝,锋利得堪比军刀,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嘴张了张又合上,半晌过去才憋出了几个字:“……没事,有江老师在,死不了。”

  廖宪:“……?”

  只见那根原先几乎看不清的银丝,因为古币而一点点变得焦黑。

  这一下,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清这根银丝。

  谁也没想到这根东西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不觉地在廖宪的脖颈上缠了一圈,银丝的另一端则高高系在树上,看不见尽头在哪儿。

  银丝的锋利程度堪比军用匕首,江一鸣只是手指在上头轻一蹭,就被割开了一道血痕。

  于明浩不敢想象,要是刚才廖宪那一下腿软没有被江一鸣扶住,就那下坠的重量,估计廖宪的头颈得被这段银丝割断。

  他打了个寒颤,猛地想起黄小波之前画的那幅画——一个手里握着棒子的人跪在地上,脖子和肩膀几乎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