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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鬼宗师第27节(1 / 2)





  白挽瓷刚回寒舍,便见安桃满脸冷霜:“顾少卿夜不归宿,正被夫子罚呢,这事可是跟你有关?”

  白挽瓷含含糊糊道:“此事说来话长,顾少卿他没事吧?”

  安桃把书简往桌上重重一敲,茶壶连带着跟着震了震,素白的脸庞上,怒气满满:“整个国子监都在传闻,说顾少卿和你在金枝玉苑厮混了一夜,今早我还看到雀翎在藏书阁大哭了一场,现在顾少卿的名声毁了,你也成功的报复了雀翎,目的达到了,我劝你赶紧收手吧。”

  白挽瓷神情微怔。

  什么叫做顾少卿和她在一起,就是厮混,名声就毁了?

  原来,在他们眼里,是她染指了他,带坏了冰清玉洁的顾少卿啊。

  思及此,白挽瓷脸色也渐渐生出了几分冷意:“这么说的话,我劝公主不妨离我远一点,免得被人们说,你和我厮混在一起,小心名声被毁。”

  安桃瞳孔微缩:“你!我这是为你好,事事劝着你,你倒跟我顶起嘴了?”

  第37章 你离我远一点 来招惹我的人是你,现在……

  白挽瓷冷笑:“我若说, 昨晚什么也没发生,我也没把顾少卿怎么样,你信么?你心底早有一套自以为是的答案, 何苦又来假惺惺的为我好?倘若真心为我好,你和那些人站一边看我笑话, 又是什么意思?”

  安桃闻言, 只觉自己一番苦心, 全都用错了人,悔恨道:“你给我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公主早该撵我走了!

  白挽瓷心灰意冷,转头便走出寒舍, 步履匆匆的找到执掌寒舍的舍姨,掏出存了许久的银子,与她说明,要换一间寒舍。舍姨说,目前也只有清雅的寒舍还空一个位置,如果愿意的话,便搬到清雅的寒舍去,白挽瓷想想后答应了。

  不出半日的功夫,白挽瓷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来到清雅的寒舍。推门而入,鼻尖传来一阵薰衣草的清香。

  清雅正坐在床上冥想静坐, 见她进来,搬进搬出, 瞟了一眼, 继续闭眼一呼一吸。

  白挽瓷听说清雅是个性情极为冷淡的人,并不爱与人说话,也没有打扰她, 默默的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后,出了寒舍,去往古槐岭,继续修炼魂力。

  这一日,她心底积压了很多情绪,勉强的捏了几座鬼陶,便觉浑身脱力,半倚半靠的躺在树上,闭目养神。

  又是一阵潇潇剑声。白挽瓷没睁眼,便知道是顾少卿在练剑。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听周身围绕的鬼萤们小声说话。

  鬼萤甲:“我们去偷看顾少卿练剑吧。”

  鬼萤乙:“看帅哥啊,带上我啊。”

  鬼萤丙:“我也要去,等等我!”

  “……”

  白挽瓷耳畔传来鬼萤王后微微的声音:“鬼陶女王,他们都去看顾少卿练剑了,我也想去,你不去吗?”

  红衣美人闭着目,眉头微蹙,唇角不耐的翘了翘:“有什么好看的,小心他一剑劈死你们。”

  一大片莹莹微亮的鬼萤,扇动着透明的翅膀,来到清心瀑。一团团的围着,鬼萤聚集起了一阵亮光,照得昏暗的清心瀑,亮如白昼。

  顾少卿正心烦着练剑,忽感到身后一片光亮,收剑回身一看,见是那群碧绿幽幽的萤火虫,想那日这群萤火虫,便是围聚在白挽瓷身边,似乎是她的妖兽宠物。

  难不成,白挽瓷在附近?

  思及此,顾少卿耳边回响起白日夫子的教导,心头更加烦乱。

  “顾少卿,你是国子监最出息的修客,也是最有期望成神的,你怎么能和那种女人在一起呢?你知道她出身哪里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会被她带坏的。”

  他屏息凝神,想要挥去脑海里繁杂的念头,认真练剑。一招一式,一灵一气,风起剑起,荷动衣动,水雾四散,剑气划开。

  清心瀑落下,砸在他的头顶,肩膀,手臂,后背,强忍着疼痛继续练剑,一次却比一次更疼,那股疼痛,犹如锥心一般,疼得他面色惨白,唇色白如纸。

  只有心不静,清心瀑才会砸的疼。

  顾少卿拧眉,即刻抽身而退,落回岸边,膝盖疼得仿佛不是自己的,骤然跪落在地,一剑插入泥土,方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他垂着头,微微喘了片刻,心跳才平息安宁。抬头望天,已是亥时,该回寒舍了。

  顾少卿提剑入鞘,蒸干衣袍,走入古槐岭,那片幽幽发亮的萤火依旧围绕着他,仿佛为他在黑夜里照亮似的,他走着,走着,脚步停下,目光微顿,看向不远处。

  那棵树上,白挽瓷斜斜的歪着,长发如瀑的散落,两只手垂落在树杈下,微风拂过,一片红纱袍角,随风飘摇,好一幅美人酣睡图。

  顾少卿略走近了,便看到她垂落的两只手,满是泥土,树下也摆着好多泥土揉捏的陶,有各式各样的兽,有长相各异的人物,有大有小,大的有老虎,小的有萤火虫。

  他思量,原来眼前那群嗡嗡作响飞来飞去的萤火虫群,是白挽瓷捏出来的。想必这是她学的法术,原来她说在这里修炼,不是撒谎,当真是在私底下偷偷努力。

  白挽瓷睡着睡着,感觉后背好痒,便想翻个身,换个姿势睡,哪知道,根本忘了自己睡在树上,这一翻,整个人落空,惊慌的从树上跌了下去。

  顾少卿正好站在树下,下意识的伸手接住了她。

  红衣美人入怀,只是瞧着他,呆呆的发愣:“顾少卿……”

  “嗯?”他下意识的应了。

  白挽瓷思觉,原来不是做梦啊。张皇的从他怀里跳出来,往后撤了一步,望着他肩膀上的两个泥掌印,抱歉道:“你的衣服……”

  他垂目看了一眼:“这些萤火虫是你的?”

  白挽瓷睡眼惺忪的点头。

  “你唤来萤火虫给我照亮?”他慢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