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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鬼宗师第25节(1 / 2)





  顾少卿放慢了脚步:“有何不同?”

  “当然不一样,”白挽瓷忽然从他身上跳下来,站在屋顶上,对着大街呐喊:“全世界都知道,白挽瓷是爱顾少卿!”

  街上的人,听见女人的喊声,纷纷投目而来。

  顾少卿连忙捂住她的嘴,抱着她跳下屋脊,躲进一道幽深的巷子,低低喝道:“白挽瓷,你知不知羞的!”

  白挽瓷却在他怀里,吐出一口浊气,闭眼睡过去了。

  顾少卿再想生气,见到她的睡颜,也无气可发了,抱着她往金枝玉苑走去,才见不远处的楼宇,挂着轻纱与红灯笼,想来就是她说的金枝玉苑了。

  听她说要从后院进,顾少卿便按照她说的,择路来到后院门口,还没推门,就见围墙上坐着一个黑袍的少年,脸也黑,倒像隐在暗处似的。

  “还我姐姐!”白知墨跳下墙来,一把从顾少卿怀里夺过白挽瓷,瞪着他骂道:“臭男人!”

  骂声引来了十二个姐姐,已过子夜许久,金枝玉苑刚好关门,十二个姐姐都在后院吃饭,闻见动静,纷纷跑出来一看,见是顾少卿,倒是楞了一回。

  “好俊俏的孩子,”流媚站在最前,看了一会儿顾少卿,啊呀了一声,“你莫不是那顾少卿?”

  第34章 女儿酒 他都睡下了,你还装给谁看?……

  顾少卿被十二个女人明晃晃的盯着, 不知为何,心头发虚,点头应答:“我是顾少卿, 送白挽瓷回来,她被蛇咬了, 蛇毒已经挤过, 尚有余毒, 所以还有些昏睡。”

  流媚哎哟哟一声,走上前拉着他袖子道:“原来你就是顾少卿,常听我家阿挽提你, 快快进来,迷梨快上茶。”

  另外十一个姐姐,都拿着审视的目光看顾少卿。

  顾少卿从流媚的手中抽回袖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我就不叨扰各位了,还得回国子监。”

  “等等!”青荇叫住他,“阿挽还没有醒,我怎么知道,你是送回她的恩人?保不齐你就是伤害她的人,你且留在金枝玉苑, 等阿挽醒来说与我,你才能走。”

  不等顾少卿辩解, 流媚又道:“青荇你别凶他呀,这位公子哥儿, 我们没有恶意, 就是感谢你救了我们家阿挽,留你吃个饭,你要是不留下来, 那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人了?”

  蜜玉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与阿挽同窗,留你吃顿饭,有何不可?”

  顾少卿找不到离开的借口,只好留下。

  十二个姐姐,看他倒像个稀罕物。

  暖衣端来一桌好菜好饭招待他,顾少卿推辞不下,只得在他们众目睽睽下,浅尝几口。味道倒是好极了,顾少卿一向不多食,却令他忍不住多夹了几筷子。

  抚琴望着他笑:“国子监的男修客都这么俊美么?才走了一个清风,又来了一个明月。”

  顾少卿不解其意,抚琴解释道:“白天阿挽和穆公子一起来的,穆公子你应该认识吧。”

  “认识。”顾少卿放下筷子,心想原来白挽瓷也带穆川来了金枝玉苑。

  不多时,二楼传来青荇的声音:“阿挽,你醒了?”

  众人纷纷上楼,顾少卿走在最后面,瞧着她们面色,都带着对白挽瓷的关切,不若往日同窗的言语,他们说风月场所的女人最是无情,现在看来,倒却不似真的。

  白挽瓷醒来,只觉得口苦咽干,暖衣忙倒来温水,她摇摇头道:“我不想喝水,我想喝酒。”

  暖衣看了眼青荇,青荇道:“也可,酒能杀菌解毒,迷梨,去把女儿酒拿来。”

  白挽瓷坐了起来:“要三坛,女儿红,女儿美,女儿醉,都温了,我要跟顾少卿喝。”

  所有人都看向顾少卿,他却摇头道:“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我教你,男人怎么能不会喝酒?”白挽瓷挥挥手道,“今晚你救了我,我理当款待你才是啊。”

  暖衣拿来一副拐给白挽瓷。白挽瓷便支着拐下楼,坐在桌边,打开面前的三坛酒,先倒三分之一的女儿醉在杯底,再倒三分之一的女儿红,直到杯中,最后再倒上三分之一的女儿美,顾少卿坐在对面,听她介绍三坛酒。

  “女儿酒是我们金枝玉苑的特色,只有特别尊贵的客人来,才能喝到的,三坛酒,一杯里混了三种味道,”白挽瓷拔下酒塞,咕噜噜倒了一杯,推到顾少卿面前,“来尝尝,保准你喝了还想喝。”

  顾少卿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这酒的滋味,入口时,极为甘甜,入喉时,极为辛辣,入胃时,极为苦涩。

  一口酒,竟然有三种味道,倒是奇。

  “第一口是不是很甘甜?”白挽瓷笑道,“这是女儿美的味道,酿造了十八年,就像是女儿家,长到十八岁,青春美好,未经人事,这般年纪的女孩子,除了美还是美。”

  顾少卿思觉有几分道理,来了兴致,问道:“那第二层次的辛辣,想必应该是女儿红吧。”

  白挽瓷把酒杯端至嘴边,轻轻一笑:“是极,女儿红酿造了二十五年,这个年纪的女人,已是婚嫁,日子红红火火,初为人母,生活滋味,全在一个辣字里。”

  顾少卿不语,静静看着三坛酒。一楼正中央,是金枝玉苑的圆戏台,此刻十二个姐姐,无不端着女儿酒,带着几分醉态,有的在跳舞,有的在抚琴,有的在吟唱,有的在笑,有的在浑说,有的在骂娘。

  他轻言道:“那最后一层女儿醉呢?”

  白挽瓷一饮而尽,甘甜辛辣苦涩,三种味道交织到一起,暖了五脏六腑。

  “最后一坛女儿醉,酿造了三十年,只剩下苦涩,一个女人活到这个年纪,回望人生,只叹一声,不过而已。”

  三句解酒之意,却听得顾少卿一时沉默,不知为何,想起了远在水极国的母后,恍惚之间,周围笑或闹的氛围,让他很是伤感。不过他一向控制情绪,并未表露出心神伤感。

  他只道:“好酒,这三坛女儿酒,是谁酿的?”

  白挽瓷晃了晃酒坛,继续斟酒:“自然是我的十二个姐姐,酒是暖衣姐姐酿的,名字是青荇姐姐取的,抚琴姐姐和扶玲姐姐日日给女儿酒弹琴唱歌,捂香姐姐最会调香,女儿的酒香就是她调的,虞兰姐姐爱哭,酒里的一钱苦涩美人泪,就是她的。

  酒里的甘甜,正是迷梨姐姐的摘的梨,磨出来的梨甜,邀裙姐姐在三个酒坛子上一舞倾城,因此女儿酒名声大噪,蜜玉姐姐和飞燕姐姐说话最好听了,女儿酒都是她卖出去的,下雨时,酒桶总要搬进搬出,这些都是藏月做的,最后酿成了女儿酒,也只有摘得花魁流媚姐姐牌子的贵客,才能喝到呢。”

  顾少卿道:“原来有这么多的工序,难怪味道醇厚,层次复杂,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