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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鬼宗师第13节(1 / 2)





  白挽瓷的状态已经接近失控。

  剩下的如游丝般的魂力,完全不能控制大脑里的每一根神经。她的身体好烫,烫得像快烧开的一壶热水,不断的在她大脑里咕咚咕咚的沸腾。

  她的思维开始混乱,无数的画面,在面前跳动,画面中的人,有尖酸刻薄的,有哭的,有愤怒的,有看戏的,有冷眼的,无一都在喊。

  “白挽瓷!杀人偿命!你该死!”

  “杀了她!以平息天|怒!”

  “还穆川和雀翎的命来!”

  “……”

  白挽瓷疼得落下一滴染血的泪。

  记忆映着泪光中的那张温暖纯良的脸庞,眼前的红色枫叶,打着旋儿的落下,也带着她坠入了百年前的深渊。

  她绝望的喊:

  救救我吧……穆川。

  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

  (前世)

  天都十四年,土淄国与金源国的交界,洗沙城。

  “公主要去天都国子监,选个伴读?”

  年仅十五岁的白挽瓷,像猴儿似的,三下两下的攀上老槐树,以一个倒挂金钩的姿势,双|腿稳当当的勾着树杈,“我不去!”

  树下立着一个青衣美人,略带犯愁道:“姐姐是为了你好,虽说你自幼在金枝玉苑长大,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窑姐儿,阿挽,乖,听姐姐的话,从树上下来,姐姐已经给你报名了。”

  白挽瓷不情不愿的翻身下来,散着的墨发,在空中扬起一个不羁的弧度,同样的,脸上也写满了不屑:“我不想去天都国子监,虽说管吃管住,但就见不到十二个姐姐了。”

  青荇伸手刮了下她微带汗渍的鼻头,宠溺道:“这怕什么?这些年我也积攒了些本钱,咱们把金枝玉苑开到天都去,陪你读书修仙,成不成?”

  “这还差不多,”白挽瓷依了青荇,懒散的靠着树歪着,“今晚吃什么呀?我要肉末蒸蛋!”

  “行行行,还是做你爱吃的肉末蒸蛋,你这孩子,一个菜吃了十几年,天天吃,还不腻。”

  青荇无奈的摇了摇头,冲苑内唤了句,“暖衣,晚上多做道肉末蒸蛋。”

  轻纱浮动,软香玉阁,二楼倚着窗的暖衣,朝青荇摇了摇纱绢:“又是小蹄子想吃肉末蒸蛋了吧。”

  “怎的,好姐姐不给做?”白挽瓷有样学样,比划了一个暖衣同款媚眼。

  “就知道吃!”暖衣哼了声,面上挂着麻烦之色,身子骨却扭着进厨房去了。

  大漠落日,黄昏来临,万物陷入安睡,一切走进黑暗,唯有金枝玉苑,灯影绰绰,远远的就能听见女子的轻浓软语,成为大漠唯一的亮色。

  金枝玉苑是大漠有名的沙窑,顾名思义,是女子做皮肉营生的地方。

  闻名遐迩的是被叫做十二金钗的窑姐儿,五国和天都的男子,无一不对她们充满向往和憧憬,可以说,有一半的男人,去土淄国,都是冲着金枝玉苑,而良家妇女们,则对他们恨得牙痒痒,但却又无能为力,毕竟十二金钗集合了世间女人所有类型的绝色。

  十五年前,金源国和土淄国边界爆发小规模的摩擦,白挽瓷就是十二个姐姐在一户人家门口的大水缸里捡到的。

  听扶玲姐姐说,当时她的哭声特别大,如雷贯耳,想说这应该是个会唱曲儿的好苗子,便带回了金枝玉苑,一养就是十五年,结果事实证明,嗓门大,不一定会唱曲儿,五音不全的白挽瓷,总是让扶玲姐姐心力交瘁。

  好在白挽瓷容貌生得好,嘴巴也讨人喜欢,在颜控的流媚姐姐的强权之下,她苟活了下来。

  苑里的姐姐大多是来自穷苦人家,对孤儿出身的白挽瓷,都很照顾,唯一官宦落败家庭出身的青荇姐姐,不希望她继续吃窑姐儿的苦,买通了宫里的大太监,软言软语伺候了一个月,把白挽瓷的名额报给了公主伴读。

  于是,白挽瓷成功入选土淄国的公主伴读。

  这日天气好得出奇,天空碧蓝如洗,风慢云也慢。白挽瓷见到了土淄国公主安桃,是个从小体弱易病的女孩,与她同岁,长相嘛,白挽瓷只能说,普普通通,容颜一般,不过是个好性儿的。

  公主安桃也没想到给她派来的伴读,竟是个唇红齿白,容颜漂亮的姑娘,五官远看惊艳,近看更惊艳。

  不过安桃一向脾气温和乖顺,友好的接纳了白挽瓷。领着她见过国主后,一向少言少语的司马隐国师,竟然开口,向国主讨要了一个天都国子监的入学名额给白挽瓷。

  土淄国国主素来温厚慈和,只觉女儿读书,白挽瓷能当同窗陪伴,自然会侍候的更好,便金口玉言答应下来。

  白挽瓷没想到,她一个公主伴读,也能拿到去天都国子监的入学名额。天都国子监,是所修仙成神的学校,每年神界都会派遣八仙神官,到天都国子监挑选好苗子晋升成神。

  人间有句话,一人成神,全家荣耀。

  第17章 天都国子监 公主不像公主,丫头不像丫……

  临行前,暖衣给白挽瓷收拾行李,往包袱里又塞一件长袜,嘴里念叨也不停:“天都啊,不比咱们土淄国白天,那里要冷得多,你老爱赤脚这毛病,再不改,就把你腿给剁了。”

  青荇帮着收拾,闻言笑道:“哪里就冷死她了,包袱都让你塞不下了。阿挽前脚跟着公主启程,咱们后脚收拾完,也要去天都,你犯不着给她装这么多,哎呀这杏梅装进去做什么,天都又不是买不到。”

  见青荇拿出一罐杏梅,暖衣又夺回,强行塞进包袱:“阿挽最喜欢吃我做的杏梅,一天不吃,就馋得上蹿下跳,这路上少说要走个十天半个月,还不给她多装点?”

  “行行行,你说得都对,”青荇无奈笑笑,见白挽瓷又想偷溜出去,立刻逮住她,生拉硬拽回来,“过来,姐姐有正经事儿跟你说。”

  白挽瓷被强行按回了蒲团坐下,青荇伸手抚顺了她的发鬓,望着她,良久叹一口气,精致的眉眼里,流露出几分不舍。

  “此次去天都国子监,不比洗沙城,那里规矩多,你处处要仔细小心,别像在苑里,没大没小的,见了夫子,要尊敬,与同窗修客要处理好关系,能让就让,能忍就忍,能吃亏就吃亏。”

  “我干嘛要吃亏?”白挽瓷不乐意的挑起眉头,她最烦青荇姐姐提规矩了,说来说去就那几句破事,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