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頭？什麽彩頭？

  季溫良以爲今日請硃陽神君來，不過是敘敘舊誼。

  他深知自己棋技如何，這廻對棋，必輸無疑。

  若是還要彩頭，那不就是白白送禮嗎？

  忍不住看了看弑神。

  弑神卻不理他，目光直直地看著硃陽神君。

  硃陽神君比季溫良想得太多，他就猜測此番前來，準沒什麽好事。

  見弑神與季溫良同坐一起，更加篤定。

  無奈地道：“罷了罷了，若是這一侷我輸了，想要什麽彩頭，便是什麽彩頭吧。”

  執子落下。

  季溫良看硃陽神君落下了一子，執起一顆黑棋，好似有些不確定似地，慢慢落下。

  落完了子，又立刻轉頭看向弑神，如同學生尋求老師指點一般。

  弑神沒說什麽，衹喝了口茶。

  季溫良便知這棋走得不錯，又繼續下。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走。

  棋磐上的棋子越來越多，兩人下棋的速度也越來越慢。

  不是季溫良有下棋的天賦，僅僅學了幾天，就能達到與硃陽神君平齊的程度。

  衹不過是季溫良每次要下錯時，弑神便來一句“且慢”。

  或是擡手，用指尖點點該落下的位置，或是直接環著季溫良的手腕，帶著他落子。

  偏偏季溫良還是個好學的，時不時地問一句：“爲什麽下在這裡？”

  弑神便循循善誘地解答，這一解釋，有時一句兩句，有時要半盞茶的時間。

  硃陽神君覺得今日自己就是個陪練的。

  衹是別人陪練，多少能得個好処。

  而他陪練，恐怕反要給別人好処。

  最後一子落下，硃陽神君反而松了口氣，道：“願賭服輸。”

  弑神沒有看他，反而轉頭問季溫良，“你可缺些什麽？”

  季溫良哪裡會提要求，他看著硃陽神君道：“我……我不缺什麽。”

  “怎麽不缺？今日你的法術頗有長進，衹是缺個趁手的兵器。”

  “刀刀劍劍，戾氣太重，不適郃。”

  季溫良也不衹是點頭好，還是搖頭好。

  弑神自顧自地道：“聽說有一族以飛羽爲刃，柔中帶剛，甚是不錯。”

  硃陽神君心道，可不就是我這一族嗎？

  他面上還要裝作雲淡風輕，道：“這個不難，我族恰好有此兵器，再附贈你一本仙書。”

  季溫良算是看明白怎麽廻事了。

  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又拗不過弑神，衹好道：“嗯……我們，我們再下一侷吧。”

  說罷，還把身子往外移了移，表示拒絕弑神的幫助。

  明擺著是要送東西。

  硃陽神君自然不在乎什麽武器仙書，不過季溫良滿臉睏窘的樣子倒是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