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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病弱王爷后第51节(2 / 2)


  也不知方时安究竟能不能行,他毕竟不专擅此项,难免有棘手之处难以处理,要不她私底下去找别的大夫问问?

  ……

  入夏时节的雨一场接着一场,才晴了半日又下起来。

  傍晚起了风,吹得潮湿雨意直往屋里钻,薛妙趴在榻上看话本,被风吹了满身的凉意。贺嬷嬷端着银耳莲子羹进来,见她不知冷一般,摇着头把羹碗搁在案几上,上前关了窗户。

  “王妃怎么不披块毯子,如此迎着风吹,受寒了身上又该难受了。”

  薛妙收起半天也没翻一页的话本,趁热喝着银耳莲子羹,乖乖听贺嬷嬷念诵。待贺嬷嬷说完,她才讨饶道:“我知道了,嬷嬷。方才只是在想事,一时没留意,以后不了。”

  知道她好说话,贺嬷嬷及时收住不再说,四处望了望,拧着眉心道:“这该是那两个丫头的事,怎么不见人?也是王妃心善惯着她们,搁别人府里,哪有这样伺候主子的?”

  拂冬来了月事身上不爽利被薛妙打发休息去了,念儿被薛妙放出去打探事情了。

  正说着念儿便回来了,她站在门前搁下伞,拍了拍身上溅落的雨水,这才进屋道:“王妃,婢子打听到了。”

  薛妙递了块帕子给她,念儿一边擦着头发上的雨水一边道:“四姑娘确是留书出走了。前日一整日的大雨,四姑娘不愿随意被许婚嫁给永嘉伯府世子,与薛二爷起了些争执,就回房去了,一直没再出来。”

  “院里伺候的人都以为她心情不好,便也不敢轻易打扰,昨日晨起迟迟不见人出来,进去一看才发现人不见了!只留下一封书信,说是天地广阔自有逍遥去处,让人别去寻她,也没说要去哪里。”

  薛妙听着就觉得那薛二爷怕是吃错了药,永嘉伯世子不就是方月明那个扶不上墙的相公?方月明才“死”了多久?薛二爷就想把自己女儿许给别人做续弦了?薛锦如可还没及笄,他失心疯了不成!

  念儿瞧出薛妙的想法,低声道:“因着庆云丝和那位大姑娘的事,陛下对国公府有了不满,国公夫人一门心思想讨陛下欢心,好宽恕薛大姑娘一二。正巧永嘉伯近日缠着陛下要给世子再指个体面的婚事,好冲冲晦气,一来二去,四姑娘就……”

  用别人女儿救自个儿女儿,苏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薛妙膈应道:“薛二爷竟也肯。”

  那可是他的亲身女儿。

  “二房一脉依附着国公爷,国公夫人执意如此,薛二爷又性子软弱,自然……”贺嬷嬷叹了口气,“好在陛下还未下旨,四姑娘这一跑,只要短日内不回来,这婚事应落不到她头上了。”

  “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孤身离家,纵是身上有些许武艺,日子也不会好过,可莫要让人骗了才是。”

  贺嬷嬷说着,薛妙忽地想起那日薛锦如夜半来寻她,非要追根究底地问孟洪去了北境何处。她眼皮一跳,心道薛锦如怕不是去幽云城寻孟洪去了!她连忙问念儿:“国公府的人可有追寻到些微踪迹,知道她究竟往哪个方向去了?”

  念儿摇头道:“四姑娘是个聪明的,特地寻了雨夜出门,就算留下什么踪迹,一夜大雨也都冲刷干净了。国公府的人如今跟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在城门口挨个抓着人问呢!”

  他们寻不到踪迹是好事。

  薛妙心中稍定,快步走到案前提笔给孟洪写了封信,信中言辞灼灼请他帮忙留意一二,若薛锦如真去了幽云城,只得麻烦他想法子照应着,莫要让人伤着她。

  思及薛锦如那看似安分懂事,实则天真起来不管不顾连秦`王府都敢夜闯的性子,幽云城地处边境,与西胡相接,城中鱼龙混杂,若无人照应,薛妙都怕薛锦如一个小姑娘刚进城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用红蜡封好信,薛妙提笔在信封上写上“孟大哥亲启”,思来想去又取了个匣子,装了些数额不大的银票和几样不惹眼的珠宝,将信搁在最上面。

  如此装好后,她提步走到廊下,正要召来侍卫送出去,却见楚烜自院门外走了进来。

  瞥见薛妙手里的东西,楚烜问:“这是何物?”

  瞧起来沉甸甸的一匣子。

  薛妙便将薛锦如留书出走的事和自己的猜测说了,又道:“我想请孟大哥帮着照应一二,怕他囊中羞涩不好办事,塞了点银钱。”

  她说着觉出不对来,眨了眨眼睛问楚烜:“我这是不是就叫拿您的银子给别的男人,还不留神叫您发觉了?”

  说着颇有些不嫌事大地问:“您不会介意吧?”

  她以为他是什么人?醋缸子成精么?

  楚烜瞥她一眼,十分大度道:“既是正事,我自然不会介意。”

  为显他当真不介意,他还主动提议道:“东西给我罢,我命人去送,更稳妥些。”

  薛妙一想,也对,他每隔几日都要查看北境来的消息,自有一条稳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的来回送信的路子,且他的人都与军中有些关系,要把东西递到同在军中的孟洪手中自然更为方便。

  这般想着,她颇为安心地把匣子往楚烜手中一放,转身回屋去了。

  如此不加掩饰的用过即丢。

  楚烜拿着匣子,望着她的背影,好一会儿,认命般折身又去了趟书房,将匣子与今日要送出去的密函一道交给了暗线。

  递出去之前,他鬼使神差地打开匣子看了一眼,入目即是一封信,信封上一行秀气的簪花小楷——

  孟大哥亲启。

  想起薛妙方才的话,楚烜心道,岂止拿他的银子给别的男人,还拿他教出来的字给别的男人写信!当初给他写情书说好话的时候怎么不见她写得这般好?还什么孟大哥,此人没有名字吗?

  楚烜拿起信盯着那行字,似是要把薄薄的几层纸盯穿。

  那暗线见他迟迟不动,犹疑道:“王爷?”

  楚烜放下提起一半的笔,忍着把信封上那碍眼的“大哥”划掉写上“洪”的冲动,把信放回匣子里装好,阖眸眼不见心不烦地递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069章 搽药

  虽说宝京初夏多雨水, 但如今年这般缠缠绵绵下了几日还不见停的还是近十年来头一回。

  从前在南边一年到头多是这样连绵不断的雨天,薛妙也不觉得难捱,到了宝京不过将将一年, 习惯了这边干爽的天气,再遇上这样的雨天, 倒觉得心里要长霉一般。

  入夜, 薛妙躺在床上,听着外头不知何时又滴滴答答起来的雨声,翻身叹了口气。闭上眼睛没几息, 又睁开眼,盯着头顶的承尘,心想何日才能放晴,忍不住再次翻身, 又叹了口气。

  如此反复几次,一旁的楚烜便是条死鱼也该活了。等到薛妙下一次翻身,肩膀刚落下,一抬眼就对上了悄无声息看来的楚烜,堪堪欲出的一声叹息登时堵在了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