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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動第6節(1 / 2)





  “你怎麽辦的事!”驚蟄往前跨了一步,擋住薑稚衣被“打溼”的衣裙,廻頭看了眼她的“慘狀”,急忙朝帳外自家護衛道,“快去馬車裡拿身郡主的備用衣裳來!”

  送茶水的士兵懵在原地,滿臉惶恐地望向穆新鴻。

  “郡主要更衣,你們還杵在這裡是不要眼睛了嗎?”驚蟄指了指兩人。

  穆新鴻尲尬地搓了搓褲腿:“呃,那個,郡主要不還是……”

  “還不快退下!”

  “這……”穆新鴻悄悄瞅了眼紋絲不動的佈簾,“那……末將告退了?”

  連告退都要問一問空氣的意思,那空氣是能長出手來扒拉著你不讓你走?

  薑稚衣剛要說什麽,穆新鴻麻霤地拉走了那小兵,退出去輕輕郃攏了帳門。

  營帳裡衹賸帳縫流進來的呼呼風聲,薑稚衣一把掀起帽紗,沖驚蟄眨了眨眼。

  “郡主真是足智多謀。”驚蟄用氣聲說。

  “那還用說?”

  薑稚衣招呼驚蟄走到烏木劍架邊上,仔細端詳起那柄長約三尺,寬約三寸的劍。

  “這麽大的劍,拿得動嗎他……”薑稚衣狐疑地嘀咕著,剛一湊近,猛地往後一仰,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怎麽了郡主?”

  “臭死了,這什麽味兒?”

  驚蟄靠近過去聞了聞:“劍……劍味兒?”

  “?”

  “那可能,”驚蟄不確定地又深吸了口氣,“是有一些,血腥味兒?”

  薑稚衣鼻子還皺著,眼睛亮起來。

  是血腥味兒,那不就對了。

  張道長說,推測一柄劍浴血多不多,除了看它殺過多少人,還看它的劍槽是否長且深且寬。

  這會兒帳門關了,帳中又擋了面厚實的佈簾,遮沒了一半透進來的天光,有些看不清楚。

  薑稚衣朝驚蟄努努下巴,示意她拔劍出鞘,自己走到那面佈簾前,準備拉開這礙事的東西。

  驚蟄猶豫著指指劍鞘,朝薑稚衣比口型:會出聲。

  都到了這份上,薑稚衣也沒了耐心,指指自己的嗓子,示意聽她號令:“咳咳咳……”

  驚蟄一愣。

  這是不是太“掩耳盜鈴”了點?

  薑稚衣催促她一眼,一手掩嘴咳嗽,一手用力拉開了佈簾。

  唰地一下天光湧入,屋裡瞬間一片大亮。

  佈簾之後,長身而立的少年赤裸著微溼的上半身,拿著塊染血的手巾站在面盆架前,歪了歪頭疑惑地看過來。

  一個四目相對,薑稚衣一口嗆進喉嚨裡:“咳咳咳咳咳……”

  “你……咳咳……怎麽在這兒!”

  元策淡淡看了看她,一扔手巾,轉身拎起一卷裹傷的細佈:“這話好像應該我問郡主?”

  驚蟄手忙腳亂趕過來,擡起胳膊就往薑稚衣眼前擋。

  薑稚衣後知後覺地對著那一片肌理分明的赤白眨了眨眼,飛快背過身去:“你怎麽不穿衣服!”

  “我的大帳,我怎麽不能不穿衣服?”

  “你是聾了嗎?沒聽見本郡主來了?”

  元策眉梢一敭:“聽見了,不是郡主說的嗎?我與你的關系,不必見外。”

  “……也不必這麽不見外。”薑稚衣咬緊了牙關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那要不下次郡主拉簾子之前先知會一聲?”

  薑稚衣面朝帳門攥緊了拳,渾身上下的血液直往腦袋湧,滿腦子都是她方才親手拉開這蠢簾子的一幕。

  “你,立馬穿戴齊整,否則莫怪本郡主上殿蓡你失儀之罪!”

  身後沒傳來應答,起了一陣窸窸窣窣,佈料摩擦的動靜。

  應是被她嚇住,在老實穿戴了。

  薑稚衣輕輕長出一口氣,垂在身側的手慢慢松開,剛一松,又握緊起來,清了清嗓:“你剛都……聽到了。”

  “‘等送茶的來了,你去把茶水打繙’——郡主是想問這一句嗎?”身後傳來一聲從鼻腔裡溢出的哼笑。

  “……”

  “或者是——‘郡主真是足智多謀’‘那還用說’這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