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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2)





  “是什么……?”秦夜时小声地问。

  袁悦摇摇头:“不知道。”

  毛丝鼠从他掌心钻出,甫一接触空气便浑身炸开了毛。

  一股强大但异常诡怪的精神体力量笼罩在马世明的山庄里。它体积庞大,恶意满满,竟直接把秦夜时和袁悦同时从睡梦中惊醒了。

  ——

  *顾绣:顾绣又称“露香园顾绣”,中国传统刺绣工艺之一。它是以名画为蓝本的画绣,以技法精湛、形式典雅、艺术性极高而著称于世,收录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之中。(百度)

  *许竟:字百安,明朝诗人,因作品无文采无灵气,传世极少。许竟屡试不第,三十岁时愤而焚烧家中所有藏书,浪荡江湖,又因为有大量“许百安力大无穷”“袖藏灵蛇”等特殊记载,后世不少研究者认为许竟极有可能是一位无心向学、只想闯荡江湖的哨兵或向导。

  *《庭中异物琐记》:宋朝文人马文明编撰,收录江淮当地民间传说,多为民间白话短篇,是宋朝白话文学代表作之一。该书内容为一位落第文人所著笔记,其庭院中夜夜出现异物,化为精怪,假托人言,嘲古讽今。红龙珠记载出自本书《柳二哥休妻》。

  第49章 尸古(2)

  力量的源头距离他们不远, 但不在他们居住之处。

  秦夜时是危机办出来的人, 立刻示意袁悦不要动,他去察看情况。

  “我们一起去。”袁悦谨遵哨兵和向导共同行动的规定, 无视秦夜时眼中无声的抗议, 和他一起走出了房间。

  别墅里十分安静, 佣人都休息了,只有走廊和楼梯上有照明的灯光幽幽亮着。

  “是一个哨兵。”秦夜时低声说。

  袁悦也点了点头。他能感觉到, 这股怪异的力量来自一个肉食性精神体, 而与它的强大和怪异相伴的,还有一种令人反胃的恶心感觉, 像是有人用脏乎乎的大手在你胸膛里挖了一把, 你浑身都觉得疼, 觉得黏糊糊地难受,气都喘不上来。

  和他相比,秦夜时显然更加不适。两人已经走到别墅的门口,开门之后, 那股巨浪一样的无形气息打着卷儿往他俩的脸上扑过来, 秦夜时脸都青了, 但仍挡在袁悦面前。

  袁悦看得出他实在难受。这种充满恶意且怪异的精神体力量无论对谁都是很大的负担。两人出发之前根本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身上没有携带武器,也没有隔离防护器。他拍了拍秦夜时的肩膀,示意他退一步,随即手一扬,把毛丝鼠往外面扔了出去。

  那只不过拳头大小的毛丝鼠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 毛发被刺激得根根竖起,尖细地叫了两声之后,突然嘭地一下膨胀了。

  它最终化成了一头和这别墅差不多大小的巨鼠,但身躯的重量仍旧和之前一样,落到地上的时候几乎毫无声息,只扬起了几片浮尘。

  秦夜时目瞪口呆,它的狼獾也目瞪口呆。

  别说狼獾一口吃三个了,这巨鼠一口可以吞下五头狼獾不止。

  秦夜时的狼獾不太擅长变化形态,且因为它本身足够魁梧,平时也不会觉得低别的精神体一头,但眼看着这毛丝鼠在自己面前发面似的涨起来,它口中呜呜做声,竟是有些退缩了。

  秦夜时连忙振作精神。他发现携带着强烈恶意的气息完全被毛丝鼠隔绝在外,自己的周围都是袁悦精神体温暖平静的力量。他很快松弛下来,欲呕的反胃感觉消失了。

  “虽然不是战斗型,但它也可以帮上点儿忙。”袁悦说,“走吧。在前面。”

  两人和一鼠一熊小心谨慎地穿过花园和草坪,往山庄前端的别墅走去。恶意的源头似乎就在那里。

  毛丝鼠跟在他们身后,不时低头,巨爪轻抚狼獾的脑袋和耳朵。

  正值班巡逻的保卫人员从另一头跑过来。他们看不到毛丝鼠和狼獾,急急地问两人怎么了。

  秦夜时正想说话,袁悦拉了拉他的衣角。

  面前就是主人家居住的别墅,恶意源头就在别墅里,十分清晰。

  袁悦斟酌着语句,将要开口的时候,惊觉身周忽的一空,方才沉重又可怕的恶意瞬间消失了。气息散去得太过突兀,一直处于防卫和戒备状态的毛丝鼠也愣住了。袁悦动了动手指,接到指令的毛丝鼠立刻缩成拳头大小,啪地落在狼獾头顶上,歪着脑袋很是疑惑。气息就这样遁去了,如同它出现的时候一样诡谲。

  “出来散步。”袁悦立刻改口,“没大事。”

  那几个保卫人员将信将疑,秦夜时还想说什么,已被袁悦拉着往回走。

  “别轻举妄动。”袁悦低声说,“马世明为什么一定要请我们住在他家里?这合规定吗?”

  秦夜时说不出话,他盯着袁悦的手。那只瘦的、白的、微凉又温热的手,正抓住自己的手腕,拉着自己往前走。

  袁悦的手也很好看。秦夜时这时候知道自己是不能说这些话的,怪里怪气,讲出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那我们就这样回去?”他问。

  “嗯。”袁悦拉着他大步地走,“明天见到马世明就知道他有什么打算了。”

  他怀疑恶意的源头可能是马世明家里的人。这可不妙,马世明是要对付他们?可他们也没什么可被对方谋取的。问题是他和秦夜时并没有任何要在这里打上一架的准备……也不一定就是打架——袁悦安慰自己,说不定马世明只是有什么事想要求他们帮忙。乱糟糟地想了许多,袁悦回到房间里,第一件事就是给应长河打电话。

  电话把应长河从沉梦里扰醒了。他叮嘱袁悦和秦夜时,不管马世明说什么,尽量周旋,先搞清楚他的目的。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袁悦对门楣上那块尸古耿耿于怀,从行李里翻出一堆黄表纸,写上了古里古怪的字,用透明胶粘在床的四周。粘完了,他爬上床,示意秦夜时给他让个位置。

  秦夜时的眼睛一下就睁大了,结结巴巴:“跟、跟、跟我睡?!”

  “一起睡一起睡。”袁悦很快躺了下来,和秦夜时并排,“这地方有邪气,我觉得我们要谨慎一点。你别走!”

  秦夜时看看床尾地毯上蜷成一个圈的狼獾,又看看床头小灯上正在梳毛的毛丝鼠,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袁悦要跟他睡觉了。

  他哆哆嗦嗦地躺回原来的位置,从床头抓起糖丸,又要吃。

  “这东西好吃吗?”袁悦问,“你吃这么多,没副作用吗?”

  秦夜时就不好意思开盖了:“不好吃啊,可是不吃没办法吧……你,你睡太近了。”

  “你现在又没有反应。”袁悦说,“就算你想那什么,我也不可能让你那什么的。”

  秦夜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