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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改)(1 / 2)





  最后俞杨还是帮忙把桌子搬回去了。

  不为什么,只因为那桌子的确是他搞坏的。

  他这么对自己说了声,但不可否认,他现在对自己这个新同学的好奇心的确超过了对上课的厌恶。

  想到这,他也索性不掩饰了,自暴自弃地往椅子上一坐,专心致志地研究起了自己的同桌。

  ——是带点淡棕色的长卷发,上课的时候往上挽起,露出优越的侧脸和一截白皙的脖颈。

  很容易成为男生初恋的长相。

  只可惜是个脑子不好的。

  他收回眼神笑了声。

  下一秒,一根粉笔头就从讲台瞬移到了他的额头上,“啪”的一声,分毫不差。

  “俞杨,你上课时候在笑什么?我的课很好笑吗?”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守旧古板,对俞杨这样的差生更是不喜。

  “没什么。”

  俞杨耸耸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点燃了历史老师的怒气。

  “那你来说说,英国立宪制的标志是什么?”

  俞杨蹙了下眉头,觉得这个历史老师大概是对他有什么误解。

  “老师,您觉得我这连课都不爱听的,会答题吗?”他这么反问了句,声音不大,但听起来莫名嘲讽。

  于是历史老师更加气结,大骂了一句“死猪不怕开水烫”后就将矛头转向了他旁边的谢迟。

  “那个眼生的同学,你来帮你的同桌回答一下吧。”

  “老师你别闹了,她连本书都没有......”

  俞杨的声音很快就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了。

  他有些诧异地转过头去,紧接着就看到那被他盯了大半节课的小姑娘犹豫着站起,然后用小声却十分确定的声音答道:“1689年,《权利法案》的颁布。”

  “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谢迟。”

  “嗯,大家都应该向这位谢迟同学学习,要对这些重点知识点做到倒背如流的程度......”

  讲台上的历史老师还在滔滔不绝,讲台下的俞杨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蹙眉注视着满脸通红的谢迟,眼中也闪过了点不一样的情绪。

  他收回之前的观点,这人不是傻,是……

  他在脑海里搜刮了几个词,最后还是把这种回答问题都能脸红的性格归结为内向。

  — — — — — — — — — — — — — — —

  后面的几节课过得风平浪静,没出什么幺蛾子,就这么一直挨到傍晚。

  随着放学铃声的准时响起,谢迟整个人也像是垮了一样,紧绷了一整天的腰杆和神经瞬间放松下来。

  她倒在椅背上喘了口气,脑子里想的还是请假条的事。

  等会的晚自习她不打算上,之前来上学前就已经和老刘说明原因,请了假,所以这也就意味着……

  这倒霉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呃,也许还没有。

  看着突然转过来的叶子鱼,谢迟那点刚浮现出来的笑意瞬间又瞬间褪了回去。

  “咦,俞杨呢?”叶子鱼一脸纳闷地问了句,“这人怎么天天行踪不定的,和鬼一样。”

  谢迟摇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自己同桌去哪了。

  事实上,她连俞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真是的这人,你今天早上帮了他不知道说声谢谢就算了,现在人也不知道去哪了,我还有事要找他呢。”

  叶子鱼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又凑到她面前,有些讨好地问了句:“你今天和我一起走吗?”

  “什么?”

  “就是,欢迎新后桌,以及俞杨的新同桌?”

  叶子鱼眨眨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真诚友善一些,“我知道学校门口有家奶茶很好喝哦,如果你愿意的话......”

  “不用了,我有人来接。”谢迟有些无奈地打断了她。

  ——也不知道自来熟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她们难道不会觉得认识第一天就相约去奶茶店很尴尬吗?

  “啊,你家里还有人来接你啊?真好,不像我爸妈,每天九九六,忙的影子都见不到。”

  “呃.....”不忙吗?

  谢迟想起自家那俩个一年到头都基本见不到的大人,好像怎么也不能算到不忙那一类去。

  谢迟还想说什么,却看见叶子鱼低头看了眼手机,接着她突然慌张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收拾了下自己的书包后就起身往门口跑去。

  “我不和你聊了啊,我哥在下面等我!”

  “拜——”

  “下周一见哈!爱你哦!”

  走廊那传来她的回声,一震一震的。

  “......”

  谢迟沉默了几秒后才垂眸轻笑了一声。

  她默默放下举了一半的手,拿起手机给对面那位“家长”发了条消息。

  【叔,把车放在旁边小巷那等我吧,别被人看见。】

  唉。

  放下手机,她又心事重重地握了下手上的笔,浅茶色眸子中光华流转,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 — — — — — — — — — — — — — —

  几分钟后,学校旁的小巷。

  “......今天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驾驶座上王栋听见后面车门开合的声音,便拿开蓝牙耳机问了句。

  “别提了,一塌糊涂。”谢迟把书包随手一扔,整个人都透着股丧的气息。

  “怎么?谁又惹到我们家大小姐了?”

  王栋笑着调侃了句,另一只手已经松开了手刹。

  黑色的迈巴赫悄无声息地从小巷里拐出,消失于夜色之中。

  “没有谁,就是我自己的问题,”谢迟顿了下,有些颓然地换了个话题,“今晚吃什么?外卖还是餐馆?”

  “太太叫我带你回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