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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姑娘,珍珠楼出事了。说是有人昨儿个夜里在楼里吃过酒,今儿个一早就死了。京兆府的人抓了檀掌柜和东家。珍珠楼被封了,簪珠阁和锦珠记也被封了。那些人是有备而来,这是想整我们东家啊。”

  明语心一沉,这一定是君涴涴的手笔。

  “几时的事?”

  “辰时一刻。”

  “那你怎么现在才来说?”

  胡掌柜愧疚低头,东家说过不许找姑娘。他到处想法子,无论是使银子还是找人,都见不到东家。听说是证据确凿,已关进大牢。

  他万般无法之下,这才来见的姑娘。

  明语知道他的为难,刚才也是情急。祖母进宫还没出来,父亲的身份还不能公开,唯今之计她只有先赶过去。一边派人去守在宫门口等祖母,另一边派人去请季元欻。

  但愿季元欻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帮人会帮到底。

  将将出了屋子,就看到君涴涴和小冷氏进了院子。

  “明姐儿,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里?”

  君涴涴关切地问着,眼神往明语的身后瞄,看到低着头的胡掌柜时,顿时脸色大变。一副欲言又止担忧不已的样子。

  小冷氏没有她的城府,当下就开口相问,“这人是谁?明姐儿,母亲不在家,你可不能什么人都往府里领。这万一传出些什么,家里的姐儿都跟着你名声受损。你破罐不怕摔,我们楚家的姑娘可是金尊玉贵,由不得你糟践。”

  明语算是明白了,这个小冷氏就是个炮灰,一个被君涴涴利用的蠢货。她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急着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除了君涴涴这个毒妇,她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当下目光疑惑,转头问身边的金秋。

  “不是说世家嫡女才是金尊玉贵的吗?怎么庶子的女儿也同样金尊玉贵,这岂不是嫡庶不分?”

  “姑娘说得极是,嫡庶有别,向来是分的,只不过咱们府上与众不同。”

  “是了,外面的人都说楚国公府最是嫡庶不分,所以庶子比嫡子还要金贵。”

  主仆俩一唱一和,君涴涴倒地沉得住气,只有过看似温柔的目光中带了一丝厉色。但小冷氏没有君涴涴的会装,脸都气歪了。

  “你个野种,你有什么资格在我们国公府大放厥词。”

  “我说实话而已,难道在国公府只能说假话,实话是不能说的吗?”

  君涴涴露出悲悯的神情,极不赞同地对着明语摇了摇头,然后轻轻一扯小冷氏,表情充满愧疚。

  “弟妹,你别气。明姐儿自小亲娘便没了,那个爹比没有还不如。许多礼数她都不懂,在外面听人嚼了舌根便鹦鹉学舌。我身为她的二姨,看到她这个模样很是心疼,我在这里替她向你赔个不是。”

  明语就想呵呵了,君涴涴倒是时刻不忘做好人。事情明明都是她挑起的,这般假惺惺做给谁看。这么喜欢演戏,怎么不去搭台子唱。

  “明语哪句话说错了,还请二姨明示?”

  “明姐儿,你外祖母今天不在府上,你就让外男进了内院,这不合适。要是传扬出去,世人的嘴可不饶人,你想想你母亲,你总不想落到和她一样的下场吧。”

  胡掌柜急坏了,这什么跟什么,这国公府的少夫人怎么能把自己和姑娘扯到一起,简直是折他的寿。他都五十多岁的人,黄土都埋了半截,这得有多毒的心肠才会把他和姑娘往那个地方想。

  他想解释,被明语用眼神制止。

  明语知道,只要胡掌柜一开口,君涴涴那里有一堆的坑等着他跳。

  “二姨,难道你们就不曾让外面的铺子送过东西上门吗?难道晴柔妹妹不曾见过任何男子吗?怎么没听到别人传晴柔妹妹的闲话,怎么到我这里就什么事都能传出闲话来,到底是哪个黑心肝的,如此喜欢恶意揣测别人?”

  一连几问,把君涴涴气得倒仰。她的柔姐儿是什么身份,这个贱种怎么敢和柔姐儿比。便是放在一起被人谈起,她都觉得有辱柔姐儿的身份。

  她这厢还没有反驳,那边明语的嘴里又蹦出一串话,“我记得当日住在侯府时,二姨你还独自去侯府见过侯爷,难道你不是见外男吗?而且还是自己送上门的,我怎么没有听到别人传你的不是?”

  小冷氏讥诮地看向君涴涴,虽说妯娌二人在利益上一致对外,但并不妨碍小冷氏看君涴涴的笑话。她早就怀疑了,什么报恩,君氏算武安侯哪门子的恩人。不过是脸皮厚,非要仗着那么点关系攀上武安侯,还以恩人自居,哄得武安侯送这送那。

  谁知道骨子是什么心思,说不定见武安侯年轻俊朗,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哼,装什么贤良淑德。

  君涴涴气苦,在心里把小冷氏骂了一百遍。这个蠢货,连她们来的目的都忘记了。被贱种三言两语就弄乱了阵脚,真是不堪大用。

  这个贱种邪门的很,看着不谙世事的样子,怎么每回和她对上自己都没落下好,难不成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有了这样的怀疑,再看明语时眼神便多了一丝探究。

  明语不怕她看出来,迟早有一天她们要正面对上的,早一点晚一点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要爹一回府,他们父女俩就是她的眼中盯。到时候明枪暗箭刀光剑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有哪句话说错了吗?我听人说大户人家的夫人都有很多田产铺子,每月里都会见一见铺子里的掌柜对个账什么的。难道二姨和那些掌柜见面时,也会有人传你和他们都有不可外道私情吗?”

  “你…你胡吣什么!”

  君涴涴终于绷不住脸上的温柔,那种恶狠狠的表情引得小冷氏看过来的眼神更加了然。就说嘛,装什么装,也就大伯吃那一套。

  “大嫂,你生什么气?你不是都说了嘛,她有娘生没娘教,说话粗俗了些也是情有可愿的。不是说她和簪珠阁的东家有一腿,你总揪着一个掌柜不放做什么?知道的人说你是为自己的外甥女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故意害她呢?”

  “弟妹,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这事明明是你起的头?”

  君涴涴总算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此时已是一脸的伤心,捧着心口看上去一副要晕倒的样子。

  小冷氏轻嗤一声,撇了撇嘴,扶了一下发髻。

  “大嫂你急什么,我也就随口说说而已。”

  君涴涴怎能不急,她经营多年,要是一旦传出什么坏名声,那她岂不是功亏一篑,万般谋划都成了泡影。

  眼看着就要熬成国公夫人,她绝不允许这个时候有人坏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