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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婉吟抬头,将视线挪到萧若兰身上,眼里生起些许的恨意与杀心,若我甘心,便不会有今日之举。

  相府

  在景行坊兜兜转转犹豫不前的人最终改道他处,从新妇的家门再到新郎家中,府中的陈设焕然一新,既是年节,亦是府中的大喜之日。

  李昭德没有驱赶王瑾晨,态度不温不热,若是公务可在凤阁商议,朝廷有明令,严禁朝官私会。

  下官是来见李相之子李校书郎的,还望相公通融。王瑾晨直言道。

  李昭德听后挑起眉头,怎么,王舍人这是未争过小儿便寻上门来了?

  下官只是想与令郎谈谈,别无他意。王瑾晨起身拱手道。

  李昭德挥手,后日便是昏礼,你与小儿以及萧氏姑娘的过节没有必要再抬出来吧,你是朝廷难得的栋梁之才,老夫不想为难你,家中也未备膳食,王舍人还是趁禁鼓未敲速速归家吧。

  王瑾晨注意李昭德闪躲的眼神,就在方才入内时她分明瞧见了几个大内的御医,以李元符的性子,情敌登门焉能坐得住,李昭德的推辞与逐客令便让王瑾晨再次确认,从而也宽心了些许,叨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窦德妃是唐玄宗李隆基的生母。

  第124章 相府长子

  正月十四,清晨

  破云而出的朝阳伴随着晨钟洒照大地,应天门前围堵着各国使节与地方使臣,忙着悬挂灯笼的摊贩主也都停下手中动作纷纷往城北皇城方向抬头张望。

  大周长寿二年正月十四,天佑大周,万载千秋,日月长明,天子敕令,金吾驰禁,诸民同乐,共赏佳节。

  洛阳南市的戏台上传来阵阵鼓声,在胡人参半的集市中,一名胡姬迈着轻盈的步子踏上一只巨鼓,挥舞长袖击响旁侧两面高架鼓,舞女的登台使得嘈杂的闹市在顷刻间变得尤为安静,宰杀鸡鸭的屠夫提着一只公鸡侧抬头,目不转睛的听着从台上传出的歌声,如百灵鸟一般清脆,琴声悠长。

  闹市呈现京都繁华,宫中的大宴上夜展现着属于这个时代的盛世,万邦来朝,服装迥异的各国使臣足有万人,从殿内一直坐到殿外,盛宴将会持续一整日。

  至黄昏,斜阳西下,穿着喜庆又庄重严肃的迎亲队伍从洛南坊区渡过洛水进入城北景行坊,孩童们跟随着空荡的婚车企图回城时可以得到一些新妇的赏赐。

  李昭德作为宰相,上元节前夕的祭祀与宫中的大宴皆脱不开身,遂让长子归家代为主持弟弟的婚事,迎亲队伍经过街边便想起了一阵议论声,今日结亲的不是相府二郎君吗,我记得长公子早就成亲了的。

  也许是纳妾呢,人家贵为世家长子相府公子还不能纳个妾吗?况且据说着长公子的嫡妻早在前些年就病故了,一直未曾续弦呢。

  聘为妻,奔为妾,这架势显然不是纳妾,况且也没有听说相府两位公子要在同日迎亲。

  迎亲队伍才刚入景行坊,萧家报信的家僮见之便快马加鞭回了府,起初萧至崇有些不信,相府在这样重要的日子怎让长子代替新郎,你可看仔细了?

  小人看仔细了,马背上迎亲的确实是相府长公子李元纮,且小人仔细观看了仪仗队许久也没有看到姑娘今日要嫁的郎君。

  这大喜的日子,新郎怎能缺席呢?萧至崇不悦道。

  小人听说大内的御医一直往相府跑,会不会是郎君...

  胡说什么!萧至崇怒斥道,二公子好好的人,怎会无端被邪气冲撞了身体。就连萧至崇都开始感到奇怪,李元符一直身体健硕无病无灾,为何好端端的人偏在行婚事时出了问题。

  门仆入院转告道:家主,迎亲队伍已经到门口了。

  让宾者按流程准备吧,另外招待一下男方那边催妆的人,拖个一盏茶的时间我去去就来。

  喏。

  萧至崇转身穿过挂满红绸喜节的庭院与长廊,今日族人悉数赶往洛阳赴喜宴,萧婉吟的闺房中便围满了萧家的宗族女眷,比起将要出嫁的新妇她们显然更为高兴与乐见其成。

  家主。婢子的呼唤打破了闺房的宁静。

  旋即便有族中较为年长的妇人从内房出去问话道:七娘出嫁,大郎你作为兄长怎不再外头主持迎接宾客,妹妹即将成为新妇,现在这闺房可不是男子能够随便入的。

  有些事还要同七娘商量,萧至崇对于这些叔伯家已嫁的女儿并没有太放在心上,旋即径直入内问道更衣的婢女:姑娘礼服是否已换好?

  婢女回道:回家主,已经换好了,主母正在内房叮嘱七姑娘。

  萧至崇于是入内,朝一众女眷拱手道:至崇有些家话要与妹妹母亲细说,还望诸位姊妹见谅,请先移步到房外等候。

  房中热闹渐渐散去,唯不变的是铜镜里盛装打扮之人的神情,既不悲也不喜,犹如这场轰动神都的婚事与自己全然无关一般。

  萧至崇捏着不安分的手上前,母亲。又对着妹妹犹豫道:阿兄知道七娘你一直不喜欢二公子,这门婚事是萧家欠你的,我得到消息,新郎病重由其长兄代为亲迎,他的病拖了数月一直未见好,连亲迎这样的日子都无法,只怕是时日无多...

  时日无多,崔氏惊慌道,你上次去探望回来时不是说他已经好全了吗?

  萧至崇惭愧的低下头,旋即坐到萧婉吟的身侧凑近道:反正七娘你也不喜欢他,若你嫁过去李家欺瞒病情便亏欠我们一个人情,等过一阵子我在想办法将你接出来,大周朝的新法,是允许女子和离再嫁的,你若是不愿再嫁我也绝不会再逼迫你,你要回雍州,回沂州都行。

  满眼功利心的萧至崇并不知道萧婉吟等的便是他今日这句话,一向温和的崔氏突然对着长子大怒,你与你父亲一样为了功名利禄疯魔了不成?这可是你的嫡亲妹妹,你竟然为了攀附权贵将自己的亲妹妹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妇人最重要的是名声,为了仕途,你竟要让亲妹妹担上克夫的名声守寡,她这一辈子就让你给毁了!

  立字据吧。等母亲训斥完后萧婉吟开口淡然道,我可以答应阿兄,但空口无凭。

  好,好,我这就写。不顾母亲训斥,萧至崇大为高兴的站起,四处观望着房间寻找纸笔,旋即将适才的承诺逐一写下。

  崔氏拉住萧婉吟,心疼道:最重的亲迎礼新郎没有来你却要随其兄入门,你让街上那些洛阳人如何看你,将来又如何议论你,李家如此做岂不太过欺人,于你又是多大的委屈。

  萧婉吟冷笑一声,望着远处正一脸欣喜认真写承诺的兄长讥讽道:能够帮助到家族,就算是公主也会被当成工具与他国王子和亲,远嫁和亲饱受思乡之苦,女儿这点委屈与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圣人这一朝并没有公主被送去和亲。崔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