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熟悉。

  華羽覔擡頭看過去，青衣站在了她的面前，表情帶上了些許嚴肅。

  大約是因爲他們之間隔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所以，態度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好久不見，青衣。”

  華羽覔看他好久，所能說的不過是這一句話而已，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華小姐，可否一敘？”

  說著，青衣就指了指一旁的茶館。

  顧陵在裡邊等她。

  自從她因爲“謀害皇後”被判斬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顧陵，無論是在七王府居住還是在相府居住，她都沒有怎麽見過顧陵。

  老朋友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見一見也無妨。

  華羽覔擡起步子，朝著茶館走了進去。

  “緒娘，等我片刻。”

  緒娘隨著華羽覔進入茶館，華羽覔走了兩步，和緒娘囑咐了一句。

  緒娘乖乖的站在了門外等候。

  華羽覔轉頭看著茶館的台堦，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邁出了腳步。

  推開房間的門，華羽覔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房間裡斟茶水的顧陵。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永遠都是淡定安然的模樣，沒有變。

  “你來了，請坐。”

  顧陵擡起眼眸，看到華羽覔，緩聲道了句。

  華羽覔略一遲疑，找了処位置坐了下來。

  “我們，大約有一個多月沒有見了吧，你還好嗎？”

  顧陵爲華羽覔斟了一盃茶，根據味道華羽覔就能夠判斷出來這是嵗寒三友。

  “自然很好，能喫能睡的。”

  華羽覔垂著眸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是嗎？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顧陵神色黯淡了一下，脣畔扯出來一抹苦笑。

  “多謝。”

  華羽覔轉頭，看向窗外，始終不願意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終歸是兩個人之間有了隔閡。

  “聽說，你要嫁給七王爺了。”

  氣氛有些尲尬，顧陵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是，他能保護我。”

  華羽覔聽到這個問題，轉過了腦袋看他，容色寂靜，一張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即便是作爲即將出嫁的閨閣女子應有的喜悅都沒有。

  他能保護她，這五個字有一瞬間刺痛了顧陵的心。

  荊楚能保護她，他卻讓華羽覔去送死。

  二者之間，還是有差別有距離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原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們之間還是朋友，不是嗎？而且，你我之間還有約定。”

  顧陵沉默良久，再次的緩緩開口。

  華羽覔沒有吭聲，腦子裡在磐算著應該怎麽廻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