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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1 / 2)





  这个密室中的同伴们,比盛开想象的更为老道与警惕。

  盛开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闻人逍,却见后者并没有因为众人拒绝合作而动怒,只是垂着眼,手指在座椅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

  他眉目算不上刚正,反而透着一股文人的柔弱感,但阖眼的时候,侧脸的棱角与眼尾形成一条极度有韵律感的线条,中和了那份柔弱感,不说话的时候,还隐隐透露出一股天然的威严。

  盛开的视线往下,而后落在了闻人逍那双薄唇上。

  两三点笑意噙在嘴角,盛开却莫名想到了一个词。

  薄凉。

  他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周身的气质却隐隐约约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盛开于是清脆地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笔记本,远远地朝长桌上一扔。

  笔记本滑了老远,最终停在了长桌中央。

  五人的目光纷纷转动过来。

  盛开弯起嘴角,说:

  信息共享。

  这是我从红色房间里找到的,只看了一页,就遇到了一个追着我跑了半条街的NPC。

  他们的座位离长桌很近,面对面坐的两个人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对方,而笔记本滑行的位置,恰巧让所有人都能拿到。

  这场沉默,由盛开牵头打破。

  短发女生只是迟疑了一瞬,便开口道:

  我叫庄寒,初始点就在蓝色楼层,但我没进到房间里,房门是锁的。

  只来得及楼梯口逛了一圈,就被传送到了这里,所以什么也没发现。

  有了一人示好,剩下的人便悉数放松了脑中那根紧绷的弦。

  从交谈中得出,泡面头妇女是一名银行职工,叫陈慧,初始点在白色楼层。

  但由于初到密室,众人听了她几句前言不搭后语的描述,就直接掠过了她。

  西装男叫沈修,是一名室外游戏主播,活着的时候常年浸泡在线下的各种密室里,但矛盾的是,他的胆子非常小,但因此有了节目效果,粉丝只多不少。

  他被传送进来的时候,在黑色楼层里。

  一轮话毕,显然每个人都有所保留,是故并没有第二个人拿出什么有用讯息,众人的视线于是又重新落回了笔记本上。

  盛开丝毫不在意,微微向前倾斜身体,抬手就要将桌上的笔记本打开。

  正当时,庄寒突然说了句:

  什么味道?

  盛开一顿,动了动鼻翼,长臂一伸,就在右手边的地面上捞起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瓶子,随后抱歉地短促一笑:

  不好意思,刚才拿笔记本的时候把随身的香水洒了。

  淡淡的植物清香瞬间弥漫开来。

  庄寒穿了一件珊瑚红的吊带长裙,正坐在盛开的右手边,裙角不幸沾染了点味道。

  但她还没说什么,反而是陈慧,早就看这个留长发娘兮兮的男人不爽了,咋咋呼呼地骂道:

  你一个男人喷什么香水?

  娘不娘?

  庄寒当下便皱着眉反讥道:

  你一个家庭妇女,烫什么头发?

  盛开不语,一边状似不经意地将香水瓶搁在了桌面上,一边朝对面的徐知风说道:

  你有没有手帕?

  借我用用。

  徐知风不明所以,忙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手帕递了过去。

  盛开慢悠悠地将手帕覆盖上去,一双手围着瓶子上下揉搓,就在众人眼前慢悠悠地擦了起来。

  他的动作缓慢又优雅,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一瓶普通的香水,而是一个昂贵的艺术品。

  陈慧睁着眼,就听得耳边一阵清脆的响声刚才在盛开掌下还完好无损的香水瓶,顷刻间化为了玻璃碎片。

  盛开故意细着声音,做作地说:

  哎呀,我没用力啊。

  陈慧:

  她识相地缩了缩脖子,干巴巴地说:

  我说话直,不要见怪。

  闻人逍低头浅笑了一声,兀自将摊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翻了开来。

  不久前盛开看到的那句话,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笔记本的扉页。

  沈修的注意力一直都在笔记本上,见闻人逍上了手,立马歪着身子凑过去。

  一种颜色是一个孩子诞生时的啼哭。

  沈修默默地念了出来,高声道,什么意思?

  不知道。

  闻人逍冷冷淡淡地回了句,随后翻开了第二页。

  从第二页开始,笔记本上就再也找不到一个字。

  最开始时,还能在一些凌乱的线条里分辨出每一页上画的是什么。

  有人的,也有建筑风景的,动作与造型都清晰可见。

  可越往后翻,就越难分辨。

  直到最后,闻人逍都能从这些杂乱疯狂的色块里,体会到笔记本主人作画时癫狂绝望的心情。

  沈修认认真真地看完整本,又将笔记本翻来覆去地捣鼓了一阵,诧异道:

  没有署名吗?

  没有署名,就证明没有办法确认这本笔记本到底是谁的。

  庄寒从闻人逍手中接过笔记本,将封面对着灯光比对了片刻,随后失望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盛开突然说道:

  立起来试试。

  庄寒一顿,随即啪得一声将其合上。

  每一张纸的侧面,都有一个蓝色的小点,合起来之后,这些小点如同星河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蓝色的字瑞。

  庄寒脱口而出:

  瑞琪。

  或许是天幕察觉到这场参与审核的人员里并没有以英语为母语的人,所以才将文字改成了中文。

  然而这种如影随形的监视感,却另每一个人都感到压抑。

  沈修说:

  这个速写本是瑞琪的?

  他是有什么精神压力吗?

  那些线稿清晰,色彩明快的作品,只有在心情愉悦时才能画的出来。

  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瑞琪会突然改变画风,完成一次由舒缓到癫狂的转变?

  因为艺术家天生拥有癫狂因子。

  许久不开口的徐知风说着,眼中还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他像个梦游者似的向他的目标蹒跚地走去,他不知道他走的是哪条路,但是他向远处的光亮走去,不论它是不朽的星光,还是诱人的鬼火。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沈修瞪了徐知风一眼,愁眉苦脸地说,我脑回路跟不上这个密室的设定了,现在怎么办?

  他们不知道这个密室里到底有多少个场景,更不知道触发场景的钥匙是什么。

  况且,现在的他们几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禁锢在一间无人的宴会厅里,没有丝毫的主动权。

  一筹莫展的时候,闻人逍蓦然回头,朝窗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