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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又病又凡尔赛第17节(1 / 2)





  第28章

  冷玉气势汹汹,提把半人长的尖刀,小道童当然不敢说他看主子抱孩子的动作虽不娴熟,表面嫌弃,动作却又轻又小心,似乎对妹妹还不错。

  冷玉急过头后反而冷静下来,坐在汉白玉台阶拉着小道童一句句问:“瘪犊子还对孩子干了什么?”

  “我将柳山嵩的拜帖交给真人,他拿走后便不知所踪。”小道童战战兢兢指了个大概方向,一边偷偷观察她的神情,“您也别太焦急,真人带她走的时候云中御剑,薛妹妹恐高吓得哇哇大哭,真人只好抱着她走路,他心里到底还是有您和妹妹的。”

  冷玉:……他又在说什么狗话?

  这话说得听起来还有多重意思,从昨天开始,他似乎把薛棠华当做三年多前他被玷污生下的女儿,前几日还扬言要将妖女挫骨扬灰,今天怎么可能善待他口中所谓“小孽障”。

  人的态度怎么会在几天之内转变得这么快,难道,接受了自己不干净的命运?

  冷玉语气生冷:“怕不是出去将孩子给扔了。”

  还好她在薛棠华小荷包里放了子母符,她手中的母符毫无动静,孩子大抵无事。

  冷玉稳下心神提刀出门,就见山涧小路上慢悠悠的两道人影扶阶而上,怀清真人抱着几只布做的兔子老虎猫狗玩具,一手牵着满头海棠花的薛棠华,“父女”二人其乐融融。

  抬头发现冷玉傻傻站在门口,怀清真人对薛棠华道:“快看,你娘在等你回家吃饭。”

  小丫头欢呼一声,小跑着扑进冷玉怀抱:“干娘~”

  落在后头的怀清真人只听到一声尾音软软拖曳的娘,心口漫过不知名的复杂思绪,面色如常地笑:“为了我,你这几年都没将孩子养在身边,难得她还愿意亲近你。”

  “……”冷玉觉得她耳朵可能出了差错,或者作精男人又开始犯病,“你又不是她爹,管的真多。”

  怀清真人垂下眼,将玩具交给小道童摆放在殿内孩子能够着的地方,留下绿帽子看了看:“也是,我在你的生命里来迟了一步,遗憾已经落下,现在补救也不晚。”

  冷玉越听越诡异,再一看他手里绿晃晃的帽子形状的物体,茫然地啊了一声:“你有事没事,没事的话你一个人欣赏绿帽,我带孩子去吃饭。”

  怀清真人挽留她:“你我之间生分什么,我叫道童去穗禾堂叫十菜十汤,从你踏入归元派之后,不就是一场精心布置的局吗,我入了局便玩得起。”

  “……”冷玉真想用斧头撬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带颜色的浆糊,“这时候想起对棠华负责,谢谢但是不需要,她有另外姓薛的爹爹。”

  冷玉说的都是真话,薛棠华也跟着点头:“对呀,我有爹爹娘亲和祖母。”

  望着一唱一和互相逗笑的娘俩,怀清真人一阵心痛:“玉儿,我知我并非孩子生父,但你千辛万苦潜伏在我身边,又打算将孩子挂我名下,我只想问一句,你之前爱过的人是谁?”

  妈的,作精男人怎么越来越过分,也不知从哪听了洗脑包,还给她胡编乱造起情缘,这是能当着孩子面说的话吗,冷玉给薛棠华加了道隔音符,面色不善道:“没爱过,我这辈子最讨厌自以为是的男人。”

  怀清真人拿着绿帽,只当她还在为渣男而心痛不愿说实话:“玉儿,我是真心对孩子好,不介意你之前有过……”

  冷玉被他烦得要死,随口摞下一句:“我被人强过,你满意了吗!”

  怀清真人蓦然瞪大眼,想到那日废弃民居里冷玉的猛烈挣扎,少女脸上带泪,躲避贼眉鼠眼高颧骨的枯瘦男人,落灰的床榻放着粗麻绳,地下满是砸碎了的长短各有,粗细不一的玉势。

  他这才后怕起来,不敢想若是他没听到她兄长的求救打碎结界,再来晚一步冷玉会不会……

  庭院陷入诡异的沉默,冷玉撇去心底烦躁,腾出另一只手抱孩子,小丫头看样子精神很好,没被人为摧残过,她稍稍放下心,撤回隔音符离开怀清峰:“雪雪晚上要吃什么,今天有没有害怕?”

  薛棠华回头望着伫立峰顶的怀清真人:“尊上带我上山看爷爷,爷爷扎他手指头出了好多血,还给我糖吃,好些伯伯笑话尊上怕疼没出息,还要我叫他们伯伯。”

  冷玉想了想:“爷爷叫阳朔道君,伯伯叫掌门?”

  薛棠华一拍小手,疑惑地问:“对,爷爷最后还说尊上不是我爹,但我亲爹亲娘血脉一个是正道一个是魔道,其他的听不懂,我爹爹娘亲不是做生意吗?”

  怀清真人只是心脏脆弱又矫情,他又不傻,突然冒出来个孩子先是生理吓昏,醒来之后智商回归,果然去找阳朔道君验血亲。

  魔尊为驱使从凡人中挑选出来的美人刀和鹰队,每人身上都种下魔种,威逼利诱他们一步步由人堕魔,灵魂泯灭无法转世,仅剩的一辈子彻底沦为魔尊走狗。

  雪霏不像她常因不听话被罚得遍体鳞伤,从没拒绝过魔尊的任务,魔种在她血液生根发芽,忠诚并没换来好的结局,最后一次任务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为他舍命生下后代,落得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怀清真人似乎认定她是薛棠华的亲娘,从而推导出玷污自己的妖女就是她,思路清奇,却又在一步步推进真相。

  富商夫妇常年在外,□□再换掉知情的仆人,抱回年龄对得上的孩子回祖宅上家谱,凡人薛家没有怀疑过薛棠华的血脉,但魔种最终还是流淌进下一代,万一碰上有心人引导迟早会入魔,不如趁她还不太记事早早洗精伐髓。

  但这等大事还得只会富商一声,冷玉莫名发慌,唯恐她步入亲娘后路,硬着头皮给小丫头解释:“爷爷一个人住喜欢逗你玩,下次我们再去跟爷爷玩好不好?”

  薛棠华开心地弯起圆圆的眼睛:“爷爷也说过干娘迟早会亲自找来,他就等着你呢,还说下次一家三口都过来陪他玩。”

  冷玉:“……”

  果然,这老头怕是就憋着坏等她求上门为薛棠华洗去魔种。

  有人站在怀清峰下等她,笑眯眯地要伸手接过薛棠华:“这小丫头胖乎乎的,小玉儿可吃得消?”

  冷玉朝侧边跳开几步:“阿隼,我告诉过你安分点,内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看到她,鹰隼苍白的脸上笑意暖暖:“一辈子很短,我想每时每刻都能看见你。”

  冷玉擦了把汗,在前边大步走,一点也不留情面道:“谁叫你自甘堕落再没下辈子!”

  鹰隼摇着拨浪鼓,逗朝后看的薛棠华来抓他:“那小玉儿要我怎么办好呀,我不入地狱,谁来救你离开地狱?”

  “我叫你闭嘴!”冷玉厉声喝道,将薛棠华吓了一大跳,“再提那几年的脏事我就杀了你!”

  “瞧你把孩子吓的,不是自己生的就不心疼吗?”鹰隼也不生气,摸了摸薛棠华的小脸,“雪霏的骨血五分像她,真乖,真漂亮,哥哥抱抱你好吗?”

  薛棠华喜欢他手里的拨浪鼓,又害怕冷玉不高兴,小心翼翼张口:“我还是喜欢香香的干娘。”

  冷玉干脆把她塞给鹰隼,自己提刀出鞘,寒意凛凛地盯着少年一举一动。

  鹰隼本就是讨人喜欢的少年长相,脸不正常地白是魔种发芽吸干血色,冷玉讥讽道:“回去多抹点粉,薛长胤死三年都没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