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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1 / 2)





  白藉顺手给他倒了杯茶顺顺气,小妖忙喝了一大口茶,呛住了,一个气没顺上来,憋晕了。

  白藉,“……”

  待小妖悠悠转醒,已经过了有一刻钟,小妖醒来,忙接上方才没说完的话。

  “小主子,小主子,那,那从外头,来了个您要等的美人。”

  “真的?”白藉眼睛一亮,“快带我过去,你不早说。”

  小妖挠了挠后脑勺,他倒是想早说啊,这不是给呛晕了吗?

  白藉路上已经想好了,就按着那话本子上的路数走,准没错,那美人定然是打不过她手底下这一群妖怪的,到时候她就跟他们撇清关系,对他舍身相救,那美人一定会被感动得抱着她痛哭流涕,然后,水到渠成地,她就可以抱得美人归。

  跟着小妖跑到地方的时候,白藉着实愣了一愣。

  几个小妖在地上捂着肚子哀嚎,从她的角度,还能看到他们隐约有些鼻青脸肿。

  这咋跟她想得不一样?

  旁边有一抹陌生的衣角,白藉站在树后面,没能看到那人模样如何。

  一个小妖看到了白藉过来,对她挤眉弄眼,小主子,这人太厉害了,你好生躲着千万别出来啊!

  白藉却以为他在向她求救,岂有此理,胆敢伤她手底下的妖。

  白藉“噌”得一下从树后面跳出来,那人听到动静转过身来。

  月华如练,他一袭长衫,长身玉立,眸光流转,熠熠生辉,长眉入鬓,唇色微红,好生勾人,好生俊俏。

  回眸的一瞬间,四目相对,他眸底有三分惊讶,和七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白藉听到了自己心中干柴烈火在焚烧,“噼里啪啦”的,将她从头到尾烧得焦脆。

  白藉腿一软,险些倒在了地上,那公子眼疾手快,上前扶了白藉一把。

  那心头的火,烧得旺盛,白藉眸光含泪,“多谢,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只好以身相许,才不算唐突了公子。”

  一众小妖,“???”

  白藉瞄到俊俏公子看她眼睛里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于是深受鼓舞,更胆大的把爪子搭到了他肩膀上。

  “天色已晚,不知姑娘孤身一人,为何会在此处?”

  “我,我本和公子一样也是路过此处,然,不幸,被这帮贼人掳了去,幸好公子出手相救,我,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白藉表面故作一副凄苦的模样,可眼中的狡黠却没藏住。

  那公子没忍住扭过了头,白藉有些疑惑,打量着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顿时明白了他是在笑。

  笑,有什么好笑的。

  白藉顿时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了一股挫败感,她勾搭得有这么失败吗?

  白藉默默地缩回大胆的爪子,突然腰上贴住了一个温热的掌心,一股力道推得她靠向他,她撞上了他的肩膀,他搂住了她,脚尖轻点,飞了出去。

  白藉愣了一下,随后心里腾起一股并不陌生的恐惧,她心中在尖叫,在怒吼,谁来告诉她,她为什么恐高啊……啊——啊——

  白藉的手攥得更紧了,她哆嗦着开口,“公子还会飞,飞啊,好生厉害……”

  “是轻功,你不要怕,我轻功练得很好的,不会让你摔着了的。”头顶传来温柔的声音,低低的,却有种安抚的感觉。

  白藉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轻轻地抱了他一下,俊俏公子呼吸蓦然一乱,气息不稳,两人直线坠落,快要跌落的时候他抬手护住了白藉的头,两人调转了一下,“嘭”得一下摔在了一坨稻草上。

  “嗯……”那公子闷哼一声,白藉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他身上。

  你不是说你轻功很好不会让我摔着了吗?白藉从他身上起来,这仇她记住了。

  不怨白藉小气,她怕高怕疼又怕死,这货倒好,差点让她全部经历了个遍,白藉心里的小人给他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然,面上却不露分毫,还笑眯眯地伸手帮他抚落了肩上的一根稻草。

  白藉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前面不远就是她的从小长到大的家,哦不对,现在,它只是一个房子了。

  “现在有些晚了,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赶路吧?”俊俏公子出声,正合她意。

  她指了指前面,“去前面那一家吧,那里空着。”

  他眉头一皱有些疑问,却下意识没有问出口来。

  三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本来有另一张的,可前不久被虫子蛀得千疮百孔,白藉一坐,居然就散架了。

  她只好把木头收拾到了杂物间,想着反正没人住了,也就没修缮,况且她也不会修。

  俊俏公子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但他记得进来的时候院子里有个躺椅,“你睡这里吧,我睡外面。”

  白藉生生地把我们其实可以挤一挤我很瘦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现在夜间只是微微凉,他将外衫脱下来铺在了躺椅上,他并不困,脑子里乱乱的,他这些年,鲜少有这样没主意的时刻,只有两次,第一次是因为她,这一次,也是因为她。

  他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她果然,是她的克星啊。

  他十二岁见到了她,那次相遇,不是偶然,是他是预谋的。

  他生来尊贵,天资聪颖,要什么有什么,这些他都只当做是本来就应该的事情,因为他将来,是要登上高位的人,直到那次,他在外面,遇到了一个方士,拉着他胡言乱语起来,说他这一生,什么都唾手可得,只有一求不得。

  他那时心高气傲惯了的,明知他在胡言乱语,却又赌气般地问道,有何,是他求不得的。